叶向高说道:“泰昌元年,辽东经略袁应泰提出三路合计,十万雄师反守为攻,企图规复抚顺、清河,再逼建奴决斗,从而一举高山辽东。谁知本年三月,辽东监军沈重奏报,建奴两万铁骑直下辽南,辽右诸城皆失,观其意当在管束定边军于辽右,然后主力皆出,意欲一举攻占辽沈。三月十二,沈重再次上奏,又言建州八万沿浑河而下,围攻沈阳日急,辽阳援兵李秉成、朱万良三万马队溃败,陈策、童仲揆川浙万军被困浑河,尚不知胜负存亡。”
熊廷弼听了嘲笑道:“辽东局势已然废弛,吾亦无策!”
叶向高点头叹道:“事发俄然,环境不明。得沈重军报后,天子心忧,内阁六部失措,又不见袁经略奏报,便派出钦差赴辽考查,此时髦未出山海关。是以,天子八百里加急,传召飞白入对,不知熊大人有何观点?若建奴大肆侵辽,可有良策?”
朱由校听了起家急道:“若依熊爱卿之意,辽东当如何挽救?”
熊廷弼气得须发皆张,就要与之争辩,不想周嘉谟抢前说道:“陛下,辽东方略无妨等一等,且得了袁经略实报再定不迟。臣觉得,辽东局势不安,辽东监军沈重乃是祸首祸首。若非他不顾辽东大局,不与袁经略及辽东文武合作,私行威胁辽右百姓南逃,自行领兵藏身须弥岛保命,减弱了辽东力量,摆荡了辽东军心民气,怎会给了建奴可趁之机,导致辽东不稳。臣请天子降旨罢其职,召回京中问罪方是首务。不然辽右七十城和数十万百姓必定不保,定边军也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朱由校看着须发半白的熊廷弼,内心非常忸捏。方才担当大统,烦厌李选侍贪得无厌,趁着东林党闯宫,干脆今后脱身。又记取皇爷爷和沈重几次夸大的党争乱国,不耐朝政烦杂为躲平静,干脆将国事委与东林一党,想来自此朝局稳定,国事将兴。
“陛下,臣弹劾沈重军前三罪,一不守辽右,二不战犯境,三不救辽沈,请陛下治其失地、失时、失军、失民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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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谟大喝道:“胡说八道!定边军不过一万六千人,守住辽右还能够,击溃鞑子两万铁骑,还杀了一万七千五百蛮夷,岂能令人佩服?此必为虚报军功,乃欺君之罪。天子当详查,勿为小人蒙骗!”
周嘉谟悻悻不语,熊廷弼嘲笑道:“提及来一个顶十个,存亡关头却无半点担负,真是误国冬烘!”
朱由校瞧着叶向高嘲笑几声,也不好扫了首辅的面子,对熊廷弼笑道:“传旨,起复熊廷弼,熊爱卿所奏皆准。至于军饷,朕从内帑给你拨,一百…”
魏忠贤口头领旨,说道:“沈监军上疏内廷,言定边军四战四捷,击溃奴酋之女八音两万铁骑,杀镶黄旗千五百人,杀蒙古属军一万五千人,八音余孽已北窜而逃,辽右、辽南安如泰山。现在,沈监军亲率定边军四千铁骑,已直上沈阳,欲有所为。沈监军还说,奴酋军威赫赫,沈阳沦陷期近,辽阳必定难保,辽东必亡,请天子预为安插,定边军已无能为力了。”
周嘉谟嘲笑道:“熊大人何必危言耸听,袁经略十八万雄师皆在辽沈,辽阳、沈阳皆雄关铁城,那沈重三万弱兵都才气抗奴酋十万雄师月余,辽东就算攻之不敷,守则不足。”
熊廷弼扬声说道:“臣不知辽东火线真相,先做最坏的筹算。辽沈必失,须当即从关内与九边再掉精兵强将,一守山海关护住底子,二则集合上风兵力死守广宁。向北派出天使,以财贿、互市勾引林丹汗东击建州,命沈重结合朝鲜,定边军出兵辽右窥视建州,拖住建奴守势。如此一来,必可让建奴堕入三面围攻,从而不战自乱。待我大明整训士卒,厚积气力,再图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