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惊诧半晌,喃喃问道:“铁山现在如何了?”
南居益哈哈一笑,冲着袁可立点头说道:“诸党也好,阉党也罢,包含东林在内,若论为天子国度的进献,当世谁比得上熊廷弼和沈东海?老夫不敢为定边军作保,但是与其担忧沈东海,老夫还不如先担忧海内的公私之心。”
南居益笑道:“铁山有变,辽东有失,天子必起复礼卿。等礼卿再入中枢,但愿你不为阉党,不为东林,只是一个纯粹答复皇明的贤臣。”
南居益苦笑一声,点头说道:“建奴南下辽南,东江军孤身故守,你麾下的大将张盘、朱国昌,被建奴围困在旅顺南关,正欲同建奴死战。孙承宗的兵力不敢东援,毛文龙的人马有力救济,登莱海军缩在山东,依老夫看恐怕张盘危矣。”
袁可立浑身一震,这才回过神来,发明说话的恰是南居益,便苦笑道:“那里是起得早,几近是一夜未眠。”
袁可立喃喃道:“猜忌甚重,防备甚严,本心虽无,逼而反之。思守,老夫真的错了吗?”
袁可立苦笑道:“孙稚绳兵马虽重,却尴尬大用,不敢离了宁锦防地。武之望看不起铁山的感化,也怕毛文龙学沈东海,独立铁山自主为国。”
南居益镇静地说道:“礼卿,你既然也认同东海的方略,便无妨暂去顾忌,先学学老夫,承认他,参与他,指导他,帮忙他,让沈东海成为大明的栋梁,让定边军成为大明的砥柱。你好好想一想,每年千万两的白银,通达四海的商路,无穷无尽的矿产桑麻,源源不竭的粮食海盐,致胜万里的劲旅海军,这才是我大明的但愿地点。”
天气刚蒙蒙亮,洗漱已毕的南居益,便安步在港口处,时而凭海临风,时而活动肢体,却俄然发明肃立于暗色中的袁可立。
南居益叹道:“朝廷向朝鲜派了大臣和内官,已经开端直接遥控藩国。毛文龙用一半儿的军饷贿赂阉党,才拿回了几十万两银子。孙承宗一心扑在宁锦,却不知四方安插已是缝隙百出,登莱没了袁礼卿,天津没了李汝华,朝鲜直面朝廷不再服从铁山号令,而在东林和阉党的结合鞭策下,东江军辎重困难,在建奴的重点打击下,已是伤亡过半。”
袁可立点头说道:“这么说,老夫不是杞人忧天,思守也担忧定边军失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