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无法道:“等!”
八音气道:“无耻!岂能这么算?”
八音嘲笑道:“那就更好,比及入夜,人马规复。反守为攻,或逼定边军决斗,或胶葛骚扰,等父汗雄师回援。再与之一决存亡!”
格图肯苦笑道:“主子实是不知!只知辽阳危急,若不速救,辽阳就完了。”
格图肯一怔,然后喝令:“放他入内!”
八音一愣,随后嘲笑道:“你定边军入建州,也曾搏斗了我上千百姓。”
格图肯怒道:“那就与定边军决斗!”
八音嘲笑道:“我自幼习武,领军交战,还怕他一个墨客不成。恰好见见此人,便可探探他的秘闻,又可耗损时候,何乐而不为。舒克奇,你去奉告他,我许了。”
沈重寂然道:“他搏斗了镇江十万百姓,可曾悔怨!”
八音神采乌青,娇喝道:“无耻小人!”
格图肯悄悄合上老白里的双眼,冷风中便飘来八音毫无豪情的声音:“辽西力抗父汗,辽右偷袭辽阳,辽南奔袭沈阳,格图肯,定边军到底哪路为实,哪路是虚?”
舒克奇踌躇道:“格格。沈重的话非常无礼,请格格勿要起火。”
舒克奇是建州少有的儒者,格图肯天然熟谙,赶紧扶着舒克奇来到八音面前。
八音也不转头,冷声道:“沈东海占尽先机,两年前就于辽阳布下了密道,此人不脱手则已,一脱手就致人死地,辽阳已经完了。”
格图肯叹道:“进不能战,退不能救,那我军如何应对?”
八音怒道:“若非明国天子和辽东官员逼迫,无端杀我先人,又方向叶赫诸部,到处凌辱刻薄我族,我们又岂会与明国争锋?”
沈重气愤吼怒道:“李成梁不过误杀了你两个祖宗,那你老祖宗杀我百姓,占我江山的帐如何算?若不是你老祖宗作歹,大明又岂会分化女真,防着你们做大?”
沈重嘻嘻一笑,对八音说道:“请八音弃马,徒步先行,登高台而坐,小子再骑马而至,与八音一叙衷肠。另有,我那高台涂了油脂,滑不留手,八音万勿攀爬,谨慎跌落摔伤。哦,对了,另有,八音稍有异动,东海当即跨马而去,一起皆是构造埋伏,八音如果轻举妄动乃至死伤,可别怪我不守信誉。”
沈重对八音点头晃脑笑道:“人生苦短,孤单如此,当平四波浪,纵横一万里,尚未会尽天下豪杰,岂敢自陷绝地,轻言捐躯?”
很久,沉着下来的八音问道:“沈重让你传甚么话?”
八音一时没听明白,大声问道:“你说谁?”
八音看到舒克奇,仓猝起家相迎,那舒克奇却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格格。你来晚了,沈阳完了,我大金五千子民也没了啊!”
格图肯迷惑地问道:“等甚么?”
沈阳的上空浓烟滚滚,浑河的南岸铁甲光寒,四周的平原铁骑驰骋,八旗的劲旅阵列而待。
八音扬声问道:“沈东海约我相见,所为何事?”
格图肯怒道:“但是被定边军搏斗一空?”
八音怒道:“沈东海,你讲不讲理?有就是有,无就是无,自我父汗与明邦反目之前,我大金何时杀过明国之民,占过明国之土?”
沈重笑道:“你既不怨,我亦无恨,只是想借你大金数万人的性命,问问你的父汗罢了。”
格图肯仓猝说道:“格格,沈东海机变百出,必有狡计,不得不防啊。”
看着清丽冷绝的八音,沈重坏笑道:“敢持金戈起烽火,不让须眉笑红颜。十步素手能夺命,八音无情会生怜?”
格图肯勃然大怒,大声喝道:“来人止步,不然立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