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谢铭舟此时也是暗自忸捏,都是自已常日对门徒催促教诲太少,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你本日就到那峰顶,丹法不练到天赋就不消下来。”说罢回身走了出去,义真也赶紧起家跟在前面。随后二人收了刘杨氏衣裤物品,挖了一个坑埋了,垒了一个坟包,又试着念了两遍招魂咒,却连一丝灵魂也没有,只得作罢。
到了重庆已经是半夜,谢铭舟也感受有些怠倦,他也不进城,随便找了江边一株大树,跳了上去便打坐入定。
那义真见了师父,如同见了父母,本欲寻求安抚,却见师父如此冷酷,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竟是止也止不住。
义真只感觉天旋地转,吼怒了一声“娘”,便顺着血迹往山中追去,也是他命不该绝,如果追上了,岂不是又枉送一条性命?
他花了两日工夫,将这古娄山翻了个遍,公然山中人家也有被这牲口叼了两人去的,但现在却影踪全无,想是被它逃到了别处。
谢铭舟转了一圈,把那本来砍的竹木、窝棚内的一应物事连同两个窝棚一并收进乾坤佩,提了义真,便往峰顶上去,义真只见得师父提了自已后腰,在那峰壁左点右点,只吓得眼都不敢展开来看。
谢铭舟又对义真道:“昔日叫你尽力练功,你只是不听,现在还是少境,也不汗颜!如果炼气有成,怎会救不了自已乳母?就连自已也危在朝夕,你如许下去,还说甚么修道长生?不若我给你些银两,自已下山去找个谋生,也算是尽了你我师徒缘分!”
当初他走遍这古娄山,也没见有老虎,想来这是内里跑过来的,如果让这牲口在这古娄山中占有下来,倒是一个不小的祸害。
谢铭舟也不管他,待得义真哭得差未几了,方才抽抽泣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待听到刘杨氏竟被那虎畜叼了去,也是暗自神伤,要细提及来,他和刘杨氏之间,只要他对刘杨氏有恩,但刘杨氏对他也是体贴,三人本来一起相依为命,豪情也是极深。
回到古娄山湖边时,谢铭舟不知如何回事竟有几分忐忑,模糊总感觉有甚么不好,他一步跨进窝棚,却瞥见义真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瞥见师父出去,不由悲呼了一声,揭开被盖想要站起家来,却浑身没有力量,一下软倒在床前。
到那山也不需求多久,谢铭舟在这山脚下一看,这山中更是险要难行,不过对自已来讲,也是如履高山,施施然上得山来,远远瞥见竟然另有关墙堡楼,有两人正在那关楼上撒尿,见模糊有人上来,大喜道“这是甚么日子,竟有人自已上来送命,本日可又能开荤了。”
义真回到窝棚,想到常日乳母对自已的好,哭得死去活来,眼睛都肿得撑不开,现在师父没返来,乳母又死了,留下自已一小我,爹不疼,娘不爱,前面的日子还不晓得如何过,心中又悲又急,一下就病倒在床上,每天强撑着起来熬碗稀粥喝了吊命。
不过目前倒是要先治好义真的病,不然时候久了,五脏伤得过深,保养起来也是费事,谢铭舟把义真衣服解开,暴露胸口来,在上面用朱砂画了一张驱病符,口念符咒,已把那病根散得干清干净,又变更了真气在他五脏六腑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根基也是无碍,只要自已再行气练功,不消两日便可规复如初。
谢铭舟拎了他起来,复又回床躺好,只是神念一动,也知他伤了五脏,不由得大怒,如若义真每天练那引气决行气,决然不会抱病,定是荒废了工夫,刚要一个耳光扇将上去,又强自按压下来,冷冷地问道:“说吧,这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