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痛快了,马城阴沉着神采佛袖而去,留下跪了一地的开原马队,都被骂的面红耳赤,抬不开端了。
丁父是个诚恳巴交的庄户人,仓猝推拒,马城冷脸换成笑容,解释起来,丁父传闻马营兄弟家家有银子拿,又推拒了一番这才收了。马城看着戴德戴德的丁父,微微一笑,送礼也是一门学问,皋牢部属学问就更大了,一个团队,一支军队,做长官的最重如果一碗水端平了,这都是宿世学到的经历经验呀。
马城也是动了真火,破口痛骂:“你不平,你有甚么资格不平,论出身,马某是王谢以后,论技艺,马某强你十倍,虽如此,马某身处辽东百战之地,仍战战兢兢,不敢有一日松弛,开原,孤悬域外,东有建奴,往西,往北都是蒙人,年年犯境,掳我百姓,害我兄弟姐妹,你这个胸无弘愿的狗才,不觉得耻,反觉得荣,你有何不平!”
哗啦,七名开原精骑跪了一地,为丁文朝讨情。
丁文朝面色惨白咬紧了钢牙,毕竟还是眼神一黯,跪地告饶:“我服了!”
马城冷眼看着他,嘲笑一声:“你何德何能,受的起马某的银子,这银子是马某贡献二老的,且马营兄弟大家有份,与你何干?”
这丁文朝还是死硬死硬的,闷声闷气的说话:“打也打了,骂了也骂,标下可不敢要少爷的银子。”
只要难堪的丁文朝站在正厅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好象完整变成了个局外人,非常宽裕。直到马城翻开褡裢,取出一小棵银锭塞给孩子做见面礼,丁文朝才终究忍不住开腔了。
马城翻个白眼差点被口水呛到,心说老子又不是青楼婊子,布施哪门子的雨露,当然话糙理不糙,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从古到今,这御下之道都是一样的手腕,胡萝卜加大棒,无往而倒霉也。
第二十章 收心
半晌后,庄外。
这三个字好象用尽了他满身的力量,言语之间很有些悲忿。
死寂过后,终究有人沙哑着声音,软语告饶:“少爷开恩,文朝上有老下有小,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