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也是桓温生前的佩剑。
李氏一时神采微悸,哑口无言。
说完,她便向城中大步行去,城门口的士卒们看着这长发披拂不施粉黛却美得不成方物的素衣女子安闲行来,一个个不由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脸上交叉着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李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番后,陡地指向桓澈,号令道:“澈儿,杀了她,她是你的杀父仇敌!”
桓冲眼中禁不住也排泄泪水,看着桓澈,既悔恨又心疼,更觉可惜,这孩子也是他从藐视到大的,从两岁时的咿咿学语,到三岁时能诗,六岁时习琴,以后的弓马骑射、君子六艺,每一步生长都是全部家属的欣喜和光荣,直到他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更是凭着才学名倾江左,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风骚人物。
说罢,顾钰便跳上马车,欲向城中行去,谢玄蓦地拉住了她的手,涩着嗓音道:“我陪你出来。”
顾钰摇了点头,回回身便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垂脸颊边亲吻了一番。
她话说到这里时,桓澈的神采也倏然一沉,从李氏的反应中,他仿佛也猜想到了甚么,神情变得极其痛心疾首而庞大起来。
“不如如许,我给你们想一个分身之策的好体例,那就是我……死。”
顾钰忍着双手的火辣剧痛看向桓澈,李氏也一声尖叫奔了过来,一把推开顾钰,将桓澈揽入怀中,紧接着又恨恨的指向顾钰,命令:“快,将她抓起来,将她抓起来,我儿如果死了,我要她来陪葬!”
顾钰含泪而笑:“是,我说过,以是我们必然能一起活到老的。”
但是,顾钰并没有命令,而是对身后的将士们大声说道:“不管是西府兵还是北府兵,都是我大晋保家卫国的将士,大师曾经一起在疆场上杀敌,一起有着共同的抱负,那便是北伐中原,光复神洲,夺回我们曾经的故里,
“是,战个你死我活!战个你死我活!”
我现在感觉我的人生就像一场笑话,一出世就活在你们的算计当中,然后又步你们的后尘去算计别人,不管是被人算计,还是算计别人,都不会有好成果。”
谢玄亦紧紧的搂住她抱了半晌,才含泪道:“好,阿钰,我不会禁止你,但你如有事,我也不会苟活,你不是也说过,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吗?”
“沈司空,不能听他们的,他们这是在以陛下为饵,诱你入圈套。”
听完,桓冲凌厉的目光便射向了跪满一屋的侍婢,一众侍婢瑟瑟颤栗,终究有人抗不住威压道:“回禀五郎主,寒食散也是李夫人让我们喂家主服用的,说是卢祭酒所言,能够延年益寿。”
“我顾钰愿一人入姑孰城,与李夫人与桓大司马一谈。非论城中产生甚么,但请各位留在此处不要兵器相接!”
桓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氏,喝令道:“来人,将李氏抓起来!”
当城中传来兵士的一句高喝时,跟在顾钰与谢玄身后的士卒们都不由骇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谢玄更是气愤的拉紧了缰绳。
“如何是你?你就是那顾十一娘?”李氏情感颠簸,大惊失容似不敢置信,乃至于一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似要将甚么揉碎。
一边痛心疾首的说着,又一边喝道:“来人,请医!本日的事,谁也不准传出去,谁传,我杀谁!”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大兄故去,为何塌前无一人侍疾?”
一众部曲涌出去,看到阁房的变故,仿佛都有些错愕不知所措,正迟疑着不知该干甚么时,室外又传来一阵兵士激涌的脚步声,不过转刹时,院门大开,一队披着凯钾的兵卒涌了出去,为首的竟然是荆州刺史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