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你没事吧?”问了一句后,看到她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又捧起来问,“你的手如何了?”
顾钰说了一句,而仅仅是提到谢真石这三个字,李氏便按捺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似是仇恨之极,她看了看顾钰,又看了看桓澈。
顾钰此言一出,本来鼓噪的场面顷刻间便温馨了下来,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很多持戟备战的士卒们皆已沉默无言,握着兵器的手也垂垂有些松泄。
顾钰的神采也蓦地一变,将讶然的目光投向桓澈:“你说甚么?桓大司马莫非已经……”
“不如如许,我给你们想一个分身之策的好体例,那就是我……死。”
顾钰忍着双手的火辣剧痛看向桓澈,李氏也一声尖叫奔了过来,一把推开顾钰,将桓澈揽入怀中,紧接着又恨恨的指向顾钰,命令:“快,将她抓起来,将她抓起来,我儿如果死了,我要她来陪葬!”
“你才是褚太傅之女,褚氏阿蓉?”
见桓澈身上插着一剑躺在地上,他神采一紧,当即命令叫人唤来医者:“快,救他!”
“我顾钰愿一人入姑孰城,与李夫人与桓大司马一谈。非论城中产生甚么,但请各位留在此处不要兵器相接!”
李氏似未推测局势会如此大变,一时不肯接管,连连点头道不,被两名流卒提起时,又忍不住望向桓澈,痛心的喊道:“澈儿,你怎能如此胡涂?你怎能如此胡涂啊,你当初的志向都到那里去了?
“是,我便是顾十一娘。”顾钰答道,见李氏这幅模样,又问,“夫人不是曾经见过我吗?不然,也不会让顾芸以我的模样去利诱陛下?”
说罢,他缓缓的抬起剑,指向顾钰,又转向李氏:“你们俩小我,曾经是我心中最首要的两个女人,但是,一个总想着要复国,另一个又与我道分歧水火不容。
李氏一时神采微悸,哑口无言。
“这么说来,李夫人是熟谙我的母亲,谢真石。”
五叔,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侄儿啊!你救救他!”
说罢,顾钰便跳上马车,欲向城中行去,谢玄蓦地拉住了她的手,涩着嗓音道:“我陪你出来。”
城门大开,顾钰走进了姑孰城,又在一士卒的指引下,向着将军府走去,途中几番转折,直至达到李夫人的内院寝居当中。
兵士们陡地一声齐声高喝,声震云霄,那冲天的气势直是令得姑孰城门前的几个守门兵都不由连打几个寒噤,两腿发软,恐怕顾钰一声令下,这些北府兵便如虎狼之师普通冲出去。
顾钰含泪而笑:“是,我说过,以是我们必然能一起活到老的。”
既为同胞,又何必自相残杀,而使亲者痛,仇者快,不如留着性命将来一同在疆场上杀敌,将胡马赶出中原!”
好,我承认,我承认这统统都是我所为,但求你们救救他,只要他能活下来,即便是千刀万剐,我也认了。
“杀父仇敌?”桓澈冷声笑问,“到底谁才是我的杀父仇敌?母亲,父亲不是被你害死的吗?”
他摩娑着这把剑,喃喃自语道:“佩七尺剑,升天子阶,大丈夫平生所求不过如此,这是父亲生前的欲望,也是他实现了的欲望。”再次苦笑了一声,他又道,“但是结局倒是如此的好笑,软玉温香竟成了他致命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