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韩应龙被搞得一愣,想了想,才哭笑不得的说道:“愚兄又非丧芥蒂狂之人,怎地会期盼水患横行,生灵涂炭?但是,贤弟你以此为由,号令全县高低抢收防灾,现在,现在……”
他跺了顿脚,抬高声音,“董员外派人送来了动静,谢家派人拜访了上虞的各大世家,筹办联名上疏,治你妖言惑众,误农害民之罪!贤弟,这可不是开打趣的!”
内里的鼓噪声越来越高了,明显有更多的人堆积了过来,韩应龙忧心忡忡的说道:“莫非贤弟你要出面相劝?可依愚兄看来,现在群情汹汹,贤弟你出面怕也处理不了题目。并且,你出面又说些甚么?如果持续对峙水患论调,恐怕……”
有这些人在,起码不会闹出乱子了,但事情明显不是这么简朴,他点点头,又摇点头,声音暗哑,“眼下无忧,可今后又当如何,如果真的雨过晴和,那……”
“是,二少爷,抢收的事儿,是不是应当筹措一下?起码把那些阵势倒霉的地步先收割了,以免呈现不测的时候措手不及……”
天灾的事当然是被他用来进步名声的,但何尝不是一片美意,现在被人当作了驴肝肺,乃至起了反结果,当然令他很不爽。不过,做过功德以后,还是有人戴德的,韩应龙清楚就是拼了出息性命不要,想替本身顶罪呢。
“但是……”
李时珍跟他爹上山多了,以是晓得些,而本地的渔民在这方面的本领更强,这但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谨慎在乎能行吗?
韩应龙真急了,谢家的串连行动,几近和刘同寿同时开端的。信赖刘同寿的,多是浅显百姓,那些大户人家却都将信将疑,有了谢家的领头,他们扭捏的就更加短长了,抢收时心存张望,找后账却一个赛一个的有精力。
何况刘同寿的声望到底靠不靠得住还是个题目呢。前几天他确切一呼百诺,声望实足,可此一时彼一时。雨停以后,连东山镇的镇民都没法淡定了,要不另有齐成、赵屠那几个铁杆在,单凭门口那块不着调的牌子,又能拦得住谁?
这些人结合起来的阵容,别说知府衙门,就算布政司衙门也得慎重以待,再加上因为抢收带来的减产,以及对秋赋的影响,处境堪虞,远非他举人的功名,又或是刘同寿在官方的声望所能抗得住的。
“但是……”
看到老管家愤激的神情,他又放缓了语气,“淳叔,如许好了,你再等三天,三天内,我必然处理掉阿谁小羽士,然后田庄的事,你如何说,就如何办,如何?”
“咦,是淳叔啊?这是吹的那阵风,竟然把你从田庄上给吹返来了,如何?找我有事?”谢敏行是谢迁宗子谢正的远亲孙子,在家中排行第二,他自小便聪明过人,极得谢迁的爱好,常以吾家千里驹称之,以是,他的辈分虽小,但职位权势却高。
“二少爷,老朽问过了很多人,都说这雨另有几次的迹象,连那些海商都避在港中不出……”谢敏行职位虽高,但谢淳是谢家的故乡人,却也能说得上话,他长年在田间走动,对气候窜改在乎得很,以是特地赶返来劝说。
“东壁?”韩应龙一愣,“他能做些甚么?”
此中的启事是多方面的,但刘同寿甘愿将其了解为僵化的官僚思惟在作怪,哪怕是到了五百年后,各式灾害还不是一样横行于世?朝廷的预警向来就没及时过。
灾害几次,当然是天灾,同时也是天灾,官府的不作为才是主因。水利设施的废弛是其一,别的,官府就算发明了灾害的迹象,他们也不会停止抗灾,只能是在出了事以后,才会向朝廷求援,停止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