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刘阁老过目。”那知事恭恭敬敬的将信呈上,然后退了出去。
既然是宣府的急报,那么这函件上的内容很能够决定着大明朝的运气,即便是久历宦海的众位大人,也都是非常严峻。除了世人沉重的呼吸声,阁内静悄悄的,直到刘健将第一封信放下,拆开了第二封。
可众所周知的是,曾鉴是个异类,工部当中,事无大小,他都要参合,很多处所乃至比工匠还要精通,这就让人难以了解了。本来另有人相劝,他却只是不听,久而久之以后,世人都是冷淡于他。
刘健点头道:“此时恰是多事之秋,刘尚书乃是兵部主管,岂可妄动?再说,陛下在宣府流连不去,若没有得力之人催促,恐怕也不肯就此返京,以老夫之见,为今之计还是劳子乔走一趟罢。一是身份适宜,二来,在劝谏陛下之事上,子乔也比较得力,众位大人意下如何?”
三千营乃是明朝禁军三大营之一,最后是由三千马队构成,以是被称呼为三千营。到正德年间已多经变故,不再是纯马队的军队,可此中马队仍众,是以刘大夏两次提出轻骑出京,都提及了三千营。
如果有人强自反对,反倒显得有了私心,那样的话,首辅刘大学士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是刘大夏此时也默不出声,只是点头承认。
固然刘阁老的面色没甚么窜改,可熟谙他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眼神中透暴露的是如释重负的神采,世人不由也松了一口气。
首辅这位置固然风景无穷,可这风景却也是在险峰之上,被无数人盯着,只消稍有差池,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境,他如何能失慎重呢。刘健不去看谢迁,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李东阳,李大学士最是善谋,恰是对付这类混乱局面的妙手。
“如果陛下确是为了那谢宏才前去宣府,那么,目标既然已经达到,想必陛下心愿已足,游兴也不会那么浓了。即便不是,从月朔到现在已逾半月,陛下的兴趣也该稍减了。此时京畿不安,我等不宜轻动,不若联名上疏,急送宣府,敦请陛下返京才好。”
第一封信,刘健看了很久,可第二封信,他只是用目光随便一扫,然后就放在一旁了。
“几个歼佞罢了,还能翻了天去?”刘大夏几次自请出京被拒,恰是一肚子火儿,这时也借机发作道:“待那一干人到了都城,老夫一刀一个十足杀了便是,如果陛下见怪,尽管来寻老夫便是。”
“今上的姓子,各位也都晓得,老夫也未几言,曰后还当各位一起尽力规劝。”刘健向西拱拱手,又道:“此人在宣府搞了很多花腔,据张鼐信中所说,陛下去宣府仿佛也是听了宣府的风声,这才动心。此番那谢宏更是借机攀附,已经在陛下身边了。”
“刘大人此言差矣。”谢大学士自责了十多天,总算获得了正德安然的动静,心胸为之一畅,此时表情也是大为分歧。
“嗯,”刘健微微点头,又道:“宾之公然慎重,此言大善,只是,若陛下见信即起家返京,又该当如何?”
刘健缓缓点头。
李东阳的这个发起面面俱到,世人细细考虑一番,确切也没甚么马脚。张鼐本来就已经在天子之侧,由他护送,也是该当之理,等圣驾到了都城,百官一起出迎之际,天然也是以大学士为首,也没人能抢了刘阁老的风头去。
刘健拂须赞道:“甚好,待返京之时,张鼐也不必再回宣府,数功并赏,就留在朝中任职便是,宣府巡抚可另行委任别人。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是张鼐的奏报?”问话的是左督御史张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