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的人,谁不晓得这官儿固然有三六九等,但是这差事也是分了子丑寅卯的?有的官儿看上去显赫狷介,却也一定比得上一个低品的人更有手腕。那赋税主事就是后者,毫不是个等闲能招惹的人物。
锵锵……众校尉纷繁将锦春刀抽出一半,大喝一声:“跪下!”
柳乘风朝他微微一笑,按着腰间长刀的手开端行动起来,慢悠悠隧道:“王司吏在不在?我来问你,如果有人以下犯上,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吏竟敢对六品武官吼怒,该当何罪?”
柳乘风的话里头,摆了然是挖了个坑请邓通跳下去,若说是,那么交友乱党四个字可不是好玩的。可如果点头,人家要砸莳花馆,东厂又有甚么借口干与?邓通已被柳乘风整得七荤八素,纵是他铁口铜牙,这时候也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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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微微一笑,道:“东厂那边,我已经有了体例。至于这个赋税主事……”柳乘风眼中闪过一丝滑头,持续道:“本日就一并连他一起清算了,斩草除根!”
全部莳花馆,已是被砸了个稀巴烂,除此以外,老霍等人还在一处库房里抄没了一万四千两纹银的赃款,各种金银金饰、书画美玉多少,柳乘风一声令下,命人压着二十多个乱党,才打道回府。
邓通最大的悲剧是,事情产生得太仓促,没有纠集到充足多的人手,如果带了三十、四十小我来,也不必怕这姓柳的,现在人都已经跪下了,想要翻盘已经不成能了。
“疯了,疯了……都疯了……”邓通在内心吼怒,这个姓柳的,的确是个疯子。
人一跪下,统统的气势都化为了灰烬,人家居高临下地和你说话,你便是再有威势、再有背景也自发地比别人矮了一截,邓通固然内心仇恨,但是又怕这白痴发疯而不敢站起来,嘴唇都咬出血来,道:“这莳花馆乃是……”
只听柳乘风持续道:“东厂的公公们都是天子的私奴,断子绝孙了的宦官,想必也不会和乱党有干系。这么说来,是你们这些下头的人擅自交友乱党,图谋不轨是吗?哼,待会儿本大人将这些乱党全数拿去百户所拷问,如果确有其事,莫说是东厂,便是牵涉到了内阁,本大人身为御下虎伥,也敢出来拿人,你还跪在这儿做甚么?唱戏是吗?带着你的人给本大人滚出去!”
独一悄悄闪现出担忧的,倒是那王司吏,王司吏偷偷追上在前头骑马的柳乘风,牵住柳乘风的马,一面走一面道:“大人……这一趟当然痛快,但是这一下不但获咎了东厂,连带着还获咎了户部赋税主事,大人,这莳花馆的背后,就有那赋税主事的身影,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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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打砸,百户所的校尉可算是扬眉吐气,锦衣卫至今,几个油水多的处所一向被东厂把持,东厂那边,更是将锦衣卫压得死死的,而现现在柳乘风一脱手,那平素威风八面的档头便乖乖给百户大人叩首,这是多么威风?世人押着人犯走在大街上,都感觉满面红光,非常对劲。
柳乘风冷冷地打断他道:“乃是甚么?本大人管不了。本大人只晓得这里有人竟敢攻击锦衣卫亲军,还敢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这些人已是乱党无疑了。如何?你们东厂,你这小小一个档头,竟然和这些乱党有干系?”
校尉们咂舌,内心对柳乘风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因而一哄而散,各自散开打砸去了。
柳乘风的身上竟然流露着一股激烈的自傲心,究竟上像他这类读书人本就是个谨慎到非常的人,可谓是心如发丝,细得不能再细,若不是没有掌控,如何能够做这类惊世骇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