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伴计的话,刘海和吴成都不由笑了,这聚宝楼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儿揣摩不透的奥秘。
吴专内心却在想,对你这京师人来讲,进这门三十两不嫌多,但是对我们这些客商,便当倒是更大,就是五十两银子也一定划不来。毕竟早一日谈妥买卖,所节流的各项开支就是很多,多拖一天,就要华侈十几两银子,固然吃用是小头,但是仓储倒是大头。
吴成也深表认同,点了点头,道:“刘兄说得不错。”
二人正说着,那七号座坐着的杭州客商座上已经去了一个收买生丝的商贾,二人点了茶,低声闲谈起来。
伴计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甚么,只是请二人持续往前走,吴成仍然不竭地转头去看黑板中的时价,很有些恋恋不舍,再往前就是一排排的屋宇,每一排都是数十个小茶馆,不过伴计明显没有带他们逗留,而是带着他们直接穿畴昔,在这一排排的屋宇以后是一座范围弘大的大厅,这大厅竟然开了十扇门,每扇门上头都悬着匾额,有的上书丝绸,有的上书瓷器之类,伴计问了他们做的买卖,便领他们到了丝绸厅。
不过吴专内心却想,只怕来这儿坐的毫不会去点一两一壶的茶,多数都是叫上十两一壶乃至二十两一壶的才是。启事很简朴,这是商贾堆积之地,点的茶越好,越能显出本身的身家,如果过于寒酸,人家只会以为你做的是小本买卖,谁情愿和你谈买卖?
除此以外,那些收买生丝的贩子也能够在另一块黑板上标注收买的内容,一目了然,也不迟误时候,再加上这茶馆里本就有参考的代价,也能够省了还价还价的余地。
既然有人带路带二人明白,他们倒是不介怀,刘海道:“那就劳烦兄台了。”
“雅座?”吴成不由道:“这又有甚么花样?”
之以是叫这伴计为兄台,是因为这个伴计并不像是平常茶肆的茶博士之类,此人服饰光鲜,辞吐也还算能够,如何看,都难以将他和那些店伴计联络在一起。
伴计为二人解释:“这是来这里的茶客叫人标出的,只要来这儿喝茶便能够标注,七号座的客长是发卖生丝,而其他的茶客如果有收买的意向便能够直接去和七号座与那位客长详谈。”
正胡思乱想着,伴计又拿出了桌上的一个茶水票据,这里头的茶水花腔繁多,另有各式的糕点,票据背面都有详细的代价,只是这代价倒是不菲,最平常的茶水,一壶免费也要一两银子,高的便是十两二十两也有,这但是大多数人一年多的开消,但是在这儿只是一壶茶罢了。
吴成不由愣住了,他做的是生丝买卖,但是这买卖和丝绸密不成分,每次运送生丝到了京师,老是先要探听一下京师丝绸的行情再择价出货,偶然候动静不准,或者是被京师的商户把代价压得死死的,一次或许便能够丧失数百两银子。如果有了这价目表,并不是说这价目表能绝对精确,但是起码也多了一个参考,手里的货能够按照丝绸时价的变动择机脱手。
二人朝着伴计的指导看畴昔,发明在这丝绸厅里,竟然也有一块巨大的黑板,这黑板上现在只写了一行小字,吴成定睛一看,只见上头写着:“上好杭州生丝,一涓五百钱,下款写了七号座的字样。”
吴成又不由地吸了口冷气,如果如此,将来聚宝楼高朋满座之时,每日数千上万的商贾出入,这一日的红利岂不是在上万两银子之上?
吴成的神采骤变,对他们这些客商来讲,就算是把货色押运来,出货也是最为紧急的,如果一时找不到买家,就得在京师一向待下去,货栈里仓储要钱,堆栈要钱,更不说迟误光阴了,如果将来本身再贩运货色来京师,就不必再吃力心力去四周探听了,每日到这丝绸厅来闲坐喝茶,叫人将本身的货色标注在那黑板上,想要收买生丝的人看了他的标注以及他的坐次,自但是然会寻来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