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眼睛一亮：“放炮……”
柳乘风淡淡隧道：“偶尔做一些。实在也是半桶水。”
柳乘风一边搭着麻将，一边漫不经心肠道：“迩来倒是想做一点儿买卖，这买卖如果做成了，学而报的赚头比起它来连屁都不算。不过成不成还是两说，喂喂……寿宁侯，该你掷骰子了。”
张延龄和张鹤龄都愣了一下，实在对新兴的报纸，这两个纨绔皇亲并没有赐与过量的存眷，不过学而报，他们却已是不止一次传闻。传闻这几张纸片代价但是不低，并且一日便出售十万份。本来这筹办学而报的人就是柳乘风。
只是这一次，张鹤龄和张延龄这一对兄弟老是有点儿心神恍忽，仿佛对这文娱并不太热中起来。
柳乘风此时又困又乏，有一搭没一搭隧道：“天然是怒斥了几句，不过这件事也是寿宁侯……”柳乘风瞥了张鹤龄一眼，持续道：“也是寿宁侯不对在先，娘娘固然心中不悦，总还是站在公道一边。”
张延龄便劝道：“大兄啊大兄，这年代，风骨值有几个钱？爹是读书人，我们又不是，固然读过几本书，但是现在大兄又记得哪一句？再者说，连太子都说了，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这柳乘风有手腕，能挣银子才是真的，你有风骨，但是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几年年年大旱，田庄的收成锐减，单靠这点儿俸禄，迎来往送的那里吃得消？就说上一次郑国公的世子结婚，瞧瞧人家的场面，再看看你我兄弟，送去的是甚么？人家一个户部主事送的是珍珠一斗，我们是白银三百两，还是兄弟合股送的，当时吃他家的喜酒，听那报礼人唱喏，兄弟的脸皮子都燥得慌，这还不是因为没钱吗？如果也能如太子一样，一个月莫说五千两，便是有两千两，也不至到这个境地，大兄，我们爹死得早，皇上和阿姐最讨厌别人浪费，对太子都这般剥削，你我兄弟固然与宫里还算靠近，但是平时也没见甚么犒赏，依着兄弟的意义，还是寻点买卖与柳乘风做，总不至将来没了场面，被人嘲笑的好。”
详细多少，张鹤龄本来还在内心算计着。但是输到厥背面昏脑胀，便干脆不去再想。他暴露苦涩的笑容，道：“没有一万，大抵也有八千了。”
张延龄内心苦笑，这还蝇头小利？那我家岂不是都揭不开锅了？他赶紧正色道：“笑骂由人，我就是喜好做些买卖，还要请柳百户帮衬一下。”
张鹤龄当即明白了张延龄的心机，顿时吹胡子瞪眼道：“不能，不能，千万不能，我和柳乘风汉贼不两立，不共戴天，岂能和他合股？说出去，外头人如何瞧我们张家？咱爹好歹也是读书人，不为五斗米折腰。堂堂皇亲，如何能为五斗米折腰？延龄，你休要再说，这件事千万不成的。”
张鹤龄的神采已经有点儿松动了，踌躇了一下，道：“就怕柳乘风不肯。”
他这话谦善得过分，连朱厚照都不由道:“学而报就是柳徒弟一手办出来的，柳徒弟如果不会做买卖，这天下另有几个会做？嘻嘻……本宫是沾了柳徒弟的光，不然现在早就穷死了。”
张鹤龄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提及来也是悲催，原觉得被个百户拿了，内心还不忿呢。正要找这家伙的费事，谁知太子要凑桌子打麻将。这麻将一打，固然和柳乘风仍然是冷言冷语，但是朱厚照这家伙倒是摆了然态度，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谁如勇敢再闹，就是和他过不去。
你妹……我竟然这么坏了，竟然还晓得甚么喝采处均沾，拉人上贼船了。
“再说了，大兄爱听听戏，但是瞧瞧人家藩王、国公是如何听的？人家是请了梨园子来府里听，大兄能三天两端这般浪费吗？就如阿谁益阳侯，人家给梨园子的打赏是人手十两银子，这一句话，就是几百上千两银子像流水普通出去，大兄能打赏几个钱？只怕连这些作践的伶人都要瞧不起大兄。说来讲去，我们张家是比不得别人，人家是世袭的爵位，几代下来，多少也有些底气，我们张家看上去尊容，实在是有苦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