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白酒多用杂粮，黄酒以米居多。不是质料的事。白酒百年前就有人酿造，因酒性烈，甚得鞑子欢心，我们南人是喝不上的。厥后鞑子被赶跑了，本来那些官办的酒坊都各立流派，其产出白酒最为正宗。因为酿制体例极其繁复，其勾调、串香等工艺外人不得其法，没法仿造。当然了，现在世面上白酒也很多，大部分只是蒸馏过，勾调、串香完整不对，入口发苦，上头烧心。”
这后两句话问的，底子就不能算在问，更像是诘责。但是一年赚多少算赚？马天复还真没想过，无言以对。
此次连陶元都不站在马天复这边说话，也数落马天复的不是。在陶元看来马天复的确太不满足，太暴躁了。陶元还给了马天复一些建议，如登门跟张胜利认错、找人讨情等等。
“别躺啊，起来。”
“呵呵……嗯……能够跟我比起来不是太划算……”
“你们酒管是甚么路数，我不懂。可你现在加一起才调了十天不到就闹着要调走，还跟管事顶上了，你感觉你有理？他要把你摁在手底下，翻身你是想都不要想。他如果把你踢出去，你也毫不会有好果子吃。你还晓得你们掌柜也是功绩户，功绩户他都毫不含混，何况你还不是！这个店，就算你干好了，他如何对你还不是他一句话。”
听了小兰的陈述，马天复先是如有所思，垂垂面露忧色，问道：“小兰，你们阑静楼另有没有多的随席？我还想要几个。”
“公子返来啦！”临走时小兰问用不消暖床，现在竟真的躺在被子里。
小兰静候马天复下文，半天，马天复来了句：“行了，你回房睡吧。话也问了，床也暖了，现在也不早了。”
热气腾腾的田螺肉，上面垫着两张网状的东西。马天复没吃田螺，先扯了块“网”下来尝尝，是猪腰子。猪腰子普通做法，不过是切个花刀。厨子为了制成“地网”，仰仗高深刀工将其割成网状然后油炸定型，难怪马天复看不出来。
“陶大哥想必是好酒喝多了，烦了，呵呵。不过话说这酒为何如此之贵？”
马天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床沿一坐，盯着小兰。本来已坐起来的小兰用被子蒙着脸，渐渐又躺了下去。
遵循马天复的设法，陶元应当是问到最后直拍胸口抢着要出钱着力才对，这时候开口借厨子一用，陶元即便再舍不得，也不必然回绝。现在倒好，苦都诉完了，陶元除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忠告，甚么表示都没。
“公子……存候心……小兰完璧之身！”
对这一点马天复倒不担忧：“周掌柜不是那样的人。他爹做过议事，他本身是贬到这里来的，如果真有私心，想的也不是那点银子。”
陶元看着马天复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在陶元看来这么小的一桩事，却成为马天复一个过不去的坎。
此时现在，烛火摇摆，小兰脸飞红霞美目低垂香肩微露，不消说被子下更是风景旖旎。
陶元放下筷子，极其当真隧道：“你说的环境，你们阿谁食肆底子不成能赚到钱。就凭那十几个吃干饭的，你起码白干半个月。还不算阿谁功绩户掌柜。我跟功绩户打交道很多，晓得这帮人是甚么德行。辛辛苦苦到头来还不必然能喂饱阿谁掌柜。”
“就只是在一旁服侍？”
“就是……随席啊。”
“来啦！天罗地网！”二锁呼喊一嗓子，上菜了。别说，声音宏亮，还真像堂倌的响堂。
“对对，来，炒田螺，才上市的。田螺不入味，极难烹制，也只要洪大师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