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版是将鸡直接包进荷叶,内里裹上厚厚一层湿泥,放进火堆里煨烤,豪华版则庞大一些,将鸡用黄酒和盐腌好,鸡肚里塞入肉丁,蘑菇和各种香料,外层裹荷叶和湿泥煨烤。
交心过程有点对付,主如果秦堪心态上临时窜改不过来,之前聊聊人生,谈谈抱负的工具都是女人,徒然换了男人,有点不大适应。
“鸡还没熟,闲着也是闲着……”
唐寅苦笑:“贤弟好生豁达,当年愚兄莫名卷入舞弊案,被削了仕籍,京师怜我才名,予我一县小吏置之,然愚兄心xìng太傲,忿然辞去,四海流落至今,仍无定所。我若当年有你这份豁达,或许境遇亦非今rì这般落魄。”
谁知伯虎兄对学术有一种非常固执的干劲,连连点头道:“贤弟学而不jīng,应当三省吾身才是,愚兄有详细注释眉批过的《孟子》一书,转头愚兄赠送你,所谓学如累土,堆集经年,终可成山……”
看着这位闻名数百年的才子意气低沉的模样,秦堪不得不劝道:“唐兄,人生没有一帆平顺的,总会碰到失利波折,非论逆流还是逆流,人生终归该有个目标,有个方向才是。唐兄这几年郁郁不得志,终rì纵情声sè犬马,懊丧颓废度rì,如许的糊口对得起你当年的寒窗苦读么?对得起你满腹的才调么?”
“这是叫花鸡……”
秦堪:“…………”
唐寅已懒得听他讲解,劈手夺过便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被烫得哇哇大呼,仍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大快朵颐。
“贤弟手里拎两只生鸡意yù何为?莫非我们吃生的?”
秦堪头也不回:“不吃别吃,等会儿有类别抢着吃。”
秦堪一撇嘴,还江南才子呢,瞧这吃相……
唐寅看着秦堪做着这些,神情犹疑不定,另有几分嫌恶:“又是泥又是叶子,这东西能吃吗?”
秦堪抿了口酒,笑道:“尚可,归正愚弟胸无弘愿,但有酒,有肉,不足钱,四海皆可为仙乡。”
唐寅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惊诧道:“我不熟谙他呀,他不是你的客人吗?”
“唐兄,你有客人来也不早知会我……”
等候的过程是冗长的,秦堪从食盒里翻出一张巨大的麻布,在绿草地上摊开,将带来的酒和小菜放在麻布上,二人脱鞋盘膝而坐,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叫花鸡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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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只要两只,这位陌生的仁兄吃了一只,便意味着秦堪没得吃了。
“唐兄,过来挖土!”
“贤弟被聘为县尊幕僚,办差可应手?”
伯虎兄今rì可贵没醉,神智非常腐败,不过目光有些板滞,走起路来好似飘浮。
唐寅神sè怔忪道:“人生目标?我该有如何的目标?”
chūn天的江南草长莺飞,绿意盎然,气候不冷也不热,每到放晴时,护城河外到处都是踏青的游人,大户人家的女眷,吟诗作对的文人,另有挑着热食担子的小贩,连那些衣不蔽体的小乞丐们也捧着破陶碗,笑闹着在城外的青草地里打滚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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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当代流水线教诲下的残次产品啊!秦堪老脸一热,也不知红没红。
在秦堪和唐寅惊诧的目光中,来人也不客气,劈手抢过秦堪手里的鸡,学着秦堪刚才的模样用石头砸碎表土,剥开荷叶,埋头便大吃起来,吃得满嘴油花,光可鉴人,明显对鸡的味道很赞美,只是嘴上没空,发不出赞美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