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你有客人来也不早知会我……”
在秦堪和唐寅惊诧的目光中,来人也不客气,劈手抢过秦堪手里的鸡,学着秦堪刚才的模样用石头砸碎表土,剥开荷叶,埋头便大吃起来,吃得满嘴油花,光可鉴人,明显对鸡的味道很赞美,只是嘴上没空,发不出赞美之音。
“哦……”
“鸡还没熟,闲着也是闲着……”
幸亏明天没让小八婆跟来,不然她会笑得满地打滚。
“好香!贤弟,这是甚么法门?速速告之!”唐寅有些震惊,眼中馋sè毕露。
秦堪目瞪口呆瞧着这位仁兄大吃,听他刚才说“二位兄台”,仿佛与他和唐寅非常熟稔,但是……本身真的不熟谙他啊!
秦堪手里拎着两只鸡,在护城河边四周巡梭,唐寅提着两坛酒和装偶然令小菜的食盒,跟在秦堪身后。
唐寅神sè怔忪道:“人生目标?我该有如何的目标?”
唐寅看着秦堪做着这些,神情犹疑不定,另有几分嫌恶:“又是泥又是叶子,这东西能吃吗?”
唐寅呆楞半晌,索然长叹,站起家恭恭敬敬朝秦堪长揖到地。
唐寅已懒得听他讲解,劈手夺过便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被烫得哇哇大呼,仍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大快朵颐。
“目标因时因势而异,逆流之时,无妨定个一rì千里的目标,逆流之时,无妨rì进一尺,一寸,亦无不成,每天进一小步与每天奔腾千里,其意义是一样的,逆流时的小进,比逆流时的千里更让人佩服,总好过你这般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平生太多。”
鸡熟了,秦堪用树枝将两个烧成了黑炭状的土包扒拉出来,石头捶了两下,外层已被烧干的泥土回声而碎,暴露被荷叶包裹着的鸡肉。
“贤弟是有大聪明的人,今rì为何与愚兄提及这些?”
“贤弟的圣贤书是如何读的?孟子曰:‘君子远庖厨’,意义是说,庖厨乃杀生之地,不仁也,君子不忍,故远之,这跟君子下不下厨有何干系?”
护城河边找了个空旷无人之处,一株抽出新芽的垂柳下,秦堪将两只鸡肚里塞满了肉丁和香料,用荷叶包住,荷叶外裹了厚厚一层湿泥,然后和唐寅在树旁挖了一个坑,将鸡放如坑内,寻了一些干柴在坑上点了火。
“一言之师,受用毕生。贤弟金玉良言,愚兄感激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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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闻名数百年的才子意气低沉的模样,秦堪不得不劝道:“唐兄,人生没有一帆平顺的,总会碰到失利波折,非论逆流还是逆流,人生终归该有个目标,有个方向才是。唐兄这几年郁郁不得志,终rì纵情声sè犬马,懊丧颓废度rì,如许的糊口对得起你当年的寒窗苦读么?对得起你满腹的才调么?”
谁知伯虎兄对学术有一种非常固执的干劲,连连点头道:“贤弟学而不jīng,应当三省吾身才是,愚兄有详细注释眉批过的《孟子》一书,转头愚兄赠送你,所谓学如累土,堆集经年,终可成山……”
“唐兄应当多出来走动走动,整rì闷在屋子里不好,虽说纵情诗酒是雅事,可毕竟对身材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