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当的说,抛开各种百般的身份,季寥最核心的动机便是好好活着,不管在甚么处所,是甚么人,到了那里去,感受尘凡统统,享用夸姣,便是他。
本来丹成这个关隘有进无退,但因为季寥的心态非常放松,并且源于他天生刁悍的神魂,对于体内力量的节制的确精微到令人发指的境地,以是季寥竟然真的把体内的状况保持住。
血伞道:“尊主明白了甚么。”
佛屠子又道:“不然,岂不闻太上曾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此所谓不争而争,不得而得’,我倒是感觉尊主能够放广平常心,静待水到渠成。”
他不考虑天魔气会不会和玉液还丹经的真力冲崛起来,直接令其融入半固化的真力中。
他含笑道:“我明白了。”
他现在所颂的偈语恰是《水浒传》里鲁智深圆寂前所作,那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落寇二龙山,后又南征北战,平生经历可谓跌宕起伏,不成谓不出色,但他暮年在钱塘江外的寺庙挂单,听到潮信,觉得是战鼓声,得和尚奉告后,才知那是潮信。便豁然大彻大悟,不久便圆寂,圆寂前做的便是这首诗。
季寥哈哈一笑,说道:“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扯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本日方知我是我。”
血伞越听越胡涂,说道:“尊主你到底明白了甚么?”
天魔气一进入此中,先是引来真力的沸腾,他体内的经脉似要爆炸普通,季寥的口鼻收回风箱一样的呼吸声,紧接着便气似奔雷。
季寥笑了笑,说道:“你明白的,一定是我明白的,你明白了么?”
这才是大宗师的胸怀气度。
丹成这一步,便是对修道民气里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