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柳氏不肯再循分守己留在偏院了,看着府里的情势她生出心机来了,全然不在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看着罗氏走远了,顾明丽哭泣着拉着柳氏:“阿娘现在可如何好?夫报酬何要接了我去春晖堂?我,我不敢呀……”
他方才去了东市那间香料铺子里,公然那边有西域玫香,只是代价有些高贵,他顾不很多说,一口承诺了,把那些香料都订了下来,只要能把香料赶在端阳前送进宫去,多花上一些钱银他也顾不得了,反正这钱银也是宫中出的。
她身后跟着的顾明丽更是神采发白,低着头施礼说不出话来。
她扶着青杏的手,带着孙嬷嬷与几个仆妇进了偏院,四下看着,神采非常阴冷。
罗氏得了安宁伯夫人的准信,内心也是一松,现在只要等着顾老夫人的好动静了,她与罗子业见了礼,就扶着婢女的手上了马车去了。
想到这里,罗氏的笑容更冷了几分,她缓缓开了口:“看着你这里还真是过分粗陋,如许小的院子,又是只要这么两个服侍的人,这些年还真是委曲你了。”
柳氏有些惶恐,起家来请了罗氏进房去,本身倒是亲身去斟了茶汤,奉到罗氏跟前:“夫人请用。”
她只能受着,也只要把四娘子交到夫人手里,才气让夫人放心,但不会好久的,只要她能够如愿,很快四娘子还会回到她身边的,只是当时候不会是在这个偏院里了。
以是他这会子表情大好起来,也就不那么计算罗氏的忘恩负义了。
柳氏忙点头:“四娘子快别胡说,我只是个侍妾,当不起四娘子一声……”
她声音轻柔,笑容暖和亲热,一如平常一样,目光悄悄地落在柳氏身上。
洋洋对劲地骑着马回了府的罗子业再一次在门前遇见了罗氏,这一回他脸上有了些笑容,向着罗氏点点头:“茵娘返来了。”
安宁伯夫人固然肉痛顾明珠那些丰富的陪嫁,但是想了想,自家儿子能娶到顾家大娘子,有了如许一桩想都不敢想的婚事,陪嫁那些倒也不是不能少要点,毕竟以后能从顾家获得的好处可远远多过那些陪嫁。
柳氏得了小婢的禀报,唬地神采发白快步出了房来,拜倒在罗氏跟前:“夫人,婢不知夫人来了,还请夫人恕罪。”
顾明丽哭得更短长了:“阿娘,阿娘,我不敢去,我要留在这里。”
罗氏倒是摇了点头,笑着道:“你就是太谨小慎微,进了府里这么多年了,还是如许谨慎。”
“娘子是个聪明的,只要安循分分跟在夫人身边好好学,一准能够学到很多。”柳氏看着顾明丽挂着眼泪,眼眶也跟着红了,细细说着,“今后娘子有甚么要叮咛的,尽管使了人来,婢必定办好当。”
柳氏吓得又拜下了:“婢不敢,四娘子本来就该跟着夫人,夫人肯教养她指导她是她的福分,婢岂敢多嘴,只要替四娘子欢乐的份。”
柳氏没想到本身特地去了前院,柳氏不但没有闹起来,反而摆出这么副姿势来,用的来由还是她挑不出理儿来的,她不能不受着。
罗氏也屈了屈膝:“二叔父。”
她这会子也是表情大好,方才她好不轻易压服了安宁伯夫人,让她少要陪嫁先把顾明珠娶进门来,今后有了这么个儿媳妇还怕顾青不肯帮手吗,天然是水涨船高的。
罗氏盯着那间落着竹帘子的正房,阴阴笑了笑,转过脸放柔了声音叮咛看院门的小婢:“去与萍娘子说,就说我过来瞧瞧她。”
她定了放心神,考虑好久才开口:“四娘子本来就该由夫人教养,这些年在这院子里实在是太委曲了,能跟着夫人身边必定能涨很多眼界,也能学到理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