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颤抖了一下,低声应了,强把到了眼眶里的泪憋了归去,屈膝送了罗氏出去。
罗氏环顾了房中一眼,只见这间小小的房中摆放倒是高雅,榻席案几,墙上还挂着一幅仕女图,固然简朴却很温馨,跟柳氏的模样有些类似。
她说罢起家来,望着柳氏笑眯眯留下一句:“如此你就能好生在院子里静养着了,如果安逸,就帮着老夫人抄抄经吧,也能练练心性。”
罗氏倒是摇了点头,笑着道:“你就是太谨小慎微,进了府里这么多年了,还是如许谨慎。”
柳氏没想到本身特地去了前院,柳氏不但没有闹起来,反而摆出这么副姿势来,用的来由还是她挑不出理儿来的,她不能不受着。
想到这里,罗氏的笑容更冷了几分,她缓缓开了口:“看着你这里还真是过分粗陋,如许小的院子,又是只要这么两个服侍的人,这些年还真是委曲你了。”
柳氏住的偏院非常狭小,过了低矮的院门就只瞥见一间正房与两间抱厦,后罩房已经好久无人住了,堆放着杂物,看起来非常萧瑟,与西府的高大宽广非常格格不入。
见事情敲定了,罗子业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件差事办好了,天后娘娘也会高看他一眼,说不得夺情保住差事也有了希冀。
柳氏得了小婢的禀报,唬地神采发白快步出了房来,拜倒在罗氏跟前:“夫人,婢不知夫人来了,还请夫人恕罪。”
这些年来柳氏一向循规蹈矩地带着四娘子顾明丽在这偏院里住着,也一向说四娘子病着身子不好,甚少让顾明丽往前头去,光阴久了罗氏也就渐渐淡忘了这府里另有柳氏这么个侍妾,就连四娘子顾明丽也不过是有个浮名,昔日里谁也不记得这府里另有个庶出的四娘子。
罗氏也屈了屈膝:“二叔父。”
柳氏吓得又拜下了:“婢不敢,四娘子本来就该跟着夫人,夫人肯教养她指导她是她的福分,婢岂敢多嘴,只要替四娘子欢乐的份。”
柳氏倒是一脸惶恐地屈膝:“夫人折煞婢了,婢能进府里服侍夫人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柳氏有些惶恐,起家来请了罗氏进房去,本身倒是亲身去斟了茶汤,奉到罗氏跟前:“夫人请用。”
柳氏内心也是心伤得短长,强忍着泪安抚着女儿。她晓得这是罗氏向她请愿,因为她这些光阴的走动,以是把四娘子带到了春晖堂,就是要奉告本身如果不能安守本分,四娘子就是把柄。
看着罗氏走远了,顾明丽哭泣着拉着柳氏:“阿娘现在可如何好?夫报酬何要接了我去春晖堂?我,我不敢呀……”
他方才去了东市那间香料铺子里,公然那边有西域玫香,只是代价有些高贵,他顾不很多说,一口承诺了,把那些香料都订了下来,只要能把香料赶在端阳前送进宫去,多花上一些钱银他也顾不得了,反正这钱银也是宫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