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话题,倒是同杨过提及了当年旧事。两人依偎站在山崖边,望着夕阳红霞,脉脉诉衷肠。
李莫愁浅笑道:“师妹,那你要去那里?”小龙女正色道:“师姐,我想今后游历江湖,四海为家。”
黄药师道:“小兄弟,这个你可就不对啦。我们先不说你本日申明之盛、武功之强,便只一条,你就当得起这个‘狂’字!”他转眼瞧着李莫愁,又瞧回杨过,哈哈笑道:“杨老弟,你娶妻如她,人间安能再有‘狂’者?”
杨过瞧着李莫愁微微脸红,和她相视一笑,便在心中想着:“我也确切够狂,连姨娘都敢娶了做老婆。是也,这‘西狂’之号,舍我其谁!”
“娘,我会庇护好龙姨的!”杨绝受宠若惊,当即拜谢。也不管杨过神采有异,朝小龙女大呼道:“龙姨,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小龙女。复又转头喊道:“娘,我们走啦。”
两人一起细语,重走当年。待到昔日遇险平坡处,才稍做立足。
这一弹多么力道?蒙哥目睹万人队便在面前,却忽的背心一痛,顷刻四肢百骸一阵酥软,尽是筋折骨断之声。他跌跌撞撞冲了几步,终究伏倒在地,命丧鬼域。
世人祭拜结束,在墓前稍做歇息,饮食闲话,却也轻松。
朱唇深点,此生再不分离。
稍后李莫愁又伴同陆无双、程英姐妹一并,去陆展元墓前祭拜。李莫愁抚着墓碑,想起那年芳华,那番分袂,终究也是心起波纹,冷静叹喟,“展元,你当日说要在这华山之巅看我平生幸运,现在我倒是做到啦。你尽可放心,此后我会一向幸运着。”
黄药师和一灯大师自是榜上驰名,郭靖和杨过亦在同列。
是夜,群雄直饮至更阑,酣醉而散。
两人伉俪一体,心中皆是旧事纷涌。此时万事心照,不说蜜语甘言,不说山盟海誓,只对饮三杯,都觉此生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俄然间,火线一道蓝影窜入,但闻“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一阵战马嘶吼哀鸣,蒙哥竟是连人带马被李莫愁一骑撞倒。
李莫愁微微一笑,道:“好话本是身外物,不入方寸也风骚。”她自往杨过胸前一靠,也不怕众目睽睽,故作娇柔道:“大战已完,从今今后,我还是做个到处需仗着夫君庇护的弱女子更好。”又笑道:“蓉儿mm,我看你才是女中丈夫,巾帼豪杰。你足智多谋,机变百出,自来智胜于力,列为五绝之一,甚是当然。”
郭靖等人无不赞叹,更多欢乐打趣。黄蓉更是讽刺杨过,“过儿,你自认聪明,却怎得教人骗了好久,哈哈。”周伯通道:“杨老弟你就是傻。在百花谷里,我早早就说大龙女不诚恳,可你恰好不信。这下好了吧,叫小黄蓉讽刺你啦。”
襄阳城中家家悬彩,户户腾欢。虽有父兄后辈在这一役中阵亡的,但军胜城完,悲戚之念也不免稍减。
黄药师起首喝采,说道:“东邪西狂,一老一少,咱两个恰是一对儿。”杨过道:“小子年幼,修为日浅,岂敢和各位前辈比肩。”
李莫愁道:“过儿,你可晓得,我是甚么时候喜好上你的么?”杨过不语,李莫愁又道:“便是那一年,我们在这里一同掉下山崖的时候……”杨过微微一颤,脉脉道:“莫愁,你可晓得,那山崖下的日子,是我平生最难忘的日子?”李莫愁轻柔倚在他怀里,亦脉脉道:“是啊,那山崖下的日子,也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