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老翁插嘴道:“百草仙,你弄的甚么玄虚,送的又是甚么好东西,让我瞧瞧。”说着翻开锦盒,不由低呼了一声,道:“啊,这枝千年雪参,你却从那边觅来?”说着拈在手上。
李莫愁看着女儿欢畅,心中也是实足喜好。世人再饮三杯,李莫愁终究道:“好了,本日大师便到此吧。你们都另有事要办,我也要和襄儿去看看豪杰大会,就临时别过。”
两人丁舌来往,打趣戏言中尽是神采英姿。郭襄似懂非懂,终究耐不住问道:“娘,你和乳母在说些甚么?我如何听不懂呢?”
正自稍静,忽的窗口传来一个女声,“杨夫人,你们娘俩说得这般欢,却不教我们出来喝杯酒?”
黄蓉道:“襄儿,你和绝儿多年不见,便是他来了,你也认不得啊?”郭襄瘪瘪嘴,不好接话。李莫愁道:“刚才过了生日,便已经满了十六岁,是个大女人啦,还这般心急?”郭襄撒娇道:“乳母,你也讽刺我。”
待到世人散去,郭襄道:“乳母,杨叔叔和阿绝到底要替我筹办甚么礼品,如何到了这时,都还不来见我?”李莫愁笑而不答,只说:“随我一起去豪杰大会那边,再过些时候,你天然就会晤到他们。走!”忽又道:“记着,待会在你爹爹面前,可要叫杨大哥,别叫杨叔叔。”
酒过量时,刚才那姓韩女子道:“杨夫人,你这位义女,可真是大有你的风采,和公子配在一起,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说完又向郭襄敬酒。郭襄俏脸一羞,幸得酒色所掩,教人看不出非常,却也是伏倒在李莫愁身上,撒娇道:“乳母,韩姐姐欺负我。”
李莫愁道:“老神仙笑甚么?”那老翁又不说,只莫名笑道:“杨大侠纵使最聪明,也永久及不上李仙子你啊。”蓦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桌上,只道:“小老儿这点薄礼,本来还想不好是送给仙子你呢,还是要送给郭女人。现在倒好,正正送给郭女人,却不要教女人笑我寒酸啦。”
郭襄回神,不觉“呀”了一声,但见窗外无声无息站了一女,看上去四十来岁模样,五官清秀,但脸上刀创剑疤,少说也有十来处。她心惊未及转念,李莫愁已经不咸不淡接道:“韩妹子,你们本身来得迟啦,却还在外头跟我女儿磨蹭?快给我出去吧。”
郭襄“啊呀”叫一声,立马脸有忧色,直道:“乳母,我健忘你身子不好,喝这么多酒……”李莫愁倒是浅笑打断,“只是喝些酒,又待如何?再说,本日是你生日,我岂有不纵情之理?”又转对刚才那老翁道:“老神仙就爱恐吓我,即便我真的醉死,不是另有你在么?我又要担忧甚么?”
李莫愁也不正面理睬,只淡淡笑道:“借口。”便自转过话头,令道:“来得迟了,勿要多说来由,稍后多罚几杯就是。”
“好说,好说,我们正赶路急了,口渴着呢!”一人肥头肥脑,敞着胸膛,胸前暴露一排长长的黑毛,话音落时,便抓了桌上酒壶,先自灌了一大口,“好酒,好酒!”
李莫愁心中欢乐,酒量便自更豪。郭襄生日过得欢畅,一时也是对劲失色。世人谈笑风生,实足对劲。
三人一起谈笑欢乐,未几时便自到了城西校场。
黄蓉道:“李姐姐,本日事多,一时走不开身,多谢你替襄儿过了生日。只是你的那些朋友们,倒是教我怠慢啦。”李莫愁笑道:“你又来跟我客气,我的朋友自有我号召就是,襄儿可也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