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等人精力一振,均喜李莫愁竟另有退身之计。三女护持一边,杨过和小龙女凑耳聆听。
此时李莫愁和杨过等人亦是出屋。不料一名弟子见到杨过,便是做揖答礼,上前几步客客气气说道:“客人们要走,便自随便。不过拜别之前,还请杨公子往前厅一趟,以叙分袂之情。”
蓦地,一道劲风破空,倒是裘千尺俄然发难,一枚枣核钉朝着射了出来。
世人怕她枣核钉短长,都各自防备。
一灯淡然不语,只沉沉瞧一眼李莫愁,淡淡道:“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看来这句话,倒在你身上应了。”见李莫愁神采一愕,又道:“莫愁,你如此妙手,又对药物和医术很有晓得,怎得就误判本身伤势,认定本身不治呢?”
李莫愁悄悄点头,一灯倒是沉了神情。一灯寂然道:“莫愁,你的伤另有启事。只是有些话,我不知如何说。”一灯说完,却不再开口,而是望了望屋内世人。
世人皆觉得她是迟误黄蓉归去襄阳之事。黄蓉浅笑道:“李姐姐,我岂是如此不通道理之人,这一番拜祭自是应当,我又怎会说不好。”
这一问牵引世民气机,倒是破了难堪,洪凌波、陆无双等人纷繁扣问李莫愁伤势。杨过亦问:“大师……”
存亡攸关,世人那里还同她客气。一众年青人纷繁上前抢攻,势要夺出一条路来。只可惜鱼网阵诡异,更有死士明志,世人冲了几次,都被逼回。
这边裘千尺似癫似狂,口舌频动,枣核连射,飕飕声响,锋利凌厉,皆是射向李莫愁。
陆无双道:“她,她失心疯了么?”小龙女道:“裘老前辈失了爱女,心中哀思万分,故而如此吧。”
她一时心中明澄,方悟:“本来这场火,毕竟是我的归宿……”只念叨:“既要隐退江湖,那这场大火,当是最好的决定了。”
朱子柳叫声好,也道:“当日我和师叔被囚,公孙女人也是颇多照顾,既是拜祭,我也同去。”
李莫愁一脸刚毅,一灯却又点头,一声“阿弥陀佛”以后,却说:“你不怕我说,我倒是怕了。”一顿,又道:“莫愁,我写几个字给你,待你看了,再决定要不要和别人说。”
“大师快走!”李莫愁蓦地醒脑,见得裘千尺一脸狰狞狂笑,周身弟子亦多暮气,当即明白这是同归于尽之势。
李莫愁阻断围涌弟子,喝道:“凌波、无双、英儿。你们如何还不走!”她目睹退路受阻,三女却犹在同她混战,自是心中担忧。
李莫愁劝道:“过儿,去不得。这裘千尺性子狠戾,凶险奸刁,安不了甚么美意。”
洪凌波和陆无双齐齐喊道:“师父,你不走我们也不走!”程英虽是不语,却也一脸刚毅。小龙女不宜再运功,被杨过护在怀里,也道:“师姐,要走一起走!”李莫愁闻言,心中甚暖,望一眼四下围涌世人,滔天火势,心念更定。
朱子柳话落,小龙女、程英、陆无双等亦表态随杨过同往。
谷中死士纷繁护上,不教李莫愁近身击杀。
杨过起家护在李莫愁身前,却教李莫愁临时将信笺支出了怀中。
蓦地间,杨过叫道:“莫愁!你……”
世人听她说得毫无活力,皆是悲伤。洪凌波、陆无双和程英,已经止不住泪水,冷静轻泣。
世人尚不及回神,执网死士已经多有倒地。李莫愁冷道:“裘千尺,别觉得鱼网阵上悬了磁铁,便能阻得了天下百兵。我以木为兵,还是破你鱼网阵!”
世人皆知鱼网阵难破,纷繁不安。裘千尺倒是端坐不动,只是狂笑,时不时号令:“老婆子生无可恋,你们闯我绝情谷,害得我女儿不幸,本日便都给我女儿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