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莫愁眼带怨气,脸若冰霜,一口剑抵得纹丝不动。只是看着他,却不发一言。陆展元短短一怔,眼中先是一惊,而后倒是暴露笑来,气定神闲,冷静闭起了双眼。
是夜,李莫愁恶梦缠身,头痛欲裂。她梦见本技艺染鲜血,而陆展元倒是倒在身边血泊中,又梦见本身大开杀戒,将全部陆家庄杀了个尽,乃至连不相干的人,都杀了很多。只是这般梦境,却让她不得放心,反而更加肉痛难当。
就这般闲坐望天,直到雄鸡报晓。
“莫非我真要亲手杀了他?”李莫愁呆呆独想,又是气又是恼,更有不甘不舍,不知不觉中,又冷静哭了一阵。
月落西山,东边已经暴露一丝鱼肚白。
掌柜年纪稍长,心料李莫愁必是为情所伤。回想这段日子收支笑语欢声,现在倒是如此寂然摸样,更是看得不忍。只是刚才本身已经挨了一掌,更有登徒子近身却被戳瞎双眼,又听李莫愁酒后偶有谩骂男人之说话,想上前搀扶免她受寒,却又怕被无辜累及,一时候竟是手足无措。所幸终有考虑,吃紧绕过后堂,唤了几个洗菜的女工,来将莫愁扶起,搀进房内。
李莫愁不知是真醉与否,一向在口中大喊小叫,直骂“陆展元,你定杀了你!”吓得世人又是一阵怕惧;随后又闻她哀声抽泣,“陆郎,你为甚么要这般对我。”听得世人又是一番心伤。
李莫愁即将一阵,终究停下,而停下之处,恰是当日两人存亡磨难的深涧浅滩边。
“莫愁!”陆展元先是一惊,而后神采倒是一喜,只是来不及开口,就被李莫愁制住。只见李莫愁指出如电,快速在他身上点了数下,随后直接将人一掳,飞身出墙。
俄然,李莫愁眼中闪过一抹光,精力豁得好了几分。“我要去找他问清楚。如果是有甚么变故,我当听他解释;如果当真是他负我,我再杀他不迟!”李莫愁心念盘算,随即趁着天未全亮,提剑越窗而出。
如此闹腾,整整折腾了半宿。直到李莫愁再也闹不动,倒在床上沉甜睡去,堆栈世人也算美意,替她盖好薄被,掩好门窗,才一一拜别,走时多有点头,不堪唏嘘。
心有所念,李莫愁脚下便是再无保存。轻功一展,不消半个时候,就到了陆家庄门外。飞身跃进,直奔陆展德配房而去。待到门口,只见内里倒是亮着灯火,也不知内里人是一宿未眠,还是夙起亮灯,直接轻掌排闼,直落落窜了出来。屋内一人,衣冠整齐,看来应当夙起。只是李莫愁并不体贴,她现在只要认得此人是谁便是。
只见李莫愁手指再点,陆展元立马规复了矫捷。身材一能动,陆展元就吃紧开口,“莫……”只是名字尚未说完,李莫愁已将手中长剑准准抵在他的咽喉之处。
梦中惊醒,李莫愁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见到本身已是躺在房中,统统安好,才想起刚才那些行动,顿感本身竟是失控到那般境地。只是这件事,毕竟让她不敢面对,她仿佛模糊记得,这番事情非常熟谙,总感觉似曾有过,但又如何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