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攻守之间斗了二十余合,但毕竟内力不及,败象闪现。他寻隙望一眼李莫愁,只见她端倪端庄,摸样娇美,正浅浅而笑,望着本身。心中蓦地一酸:“姨娘身心俱伤,却恰好要装出这般悠然。”豪情打动之下,也不知如何悲从中来,眼眶一红,险险掉下泪来。
尼摩星喜怒交集,道:“我就晓得是这个婆娘。本日如果落在我手中,定教她生不如死。”说完,便要进洞。国师由他自说自话,不睬不拦。
两人藏身洞中岩石后,屏气静听,模糊听到洞本国师和尼摩星说话,半晌便有一人脚步远去。
“好战略!”尼摩星赞道,当即拾些枯枝枯草堆在洞口,打火扑灭。
李莫愁和杨过躲入山洞当中,亦怕国师追进,一人长剑护胸,一人暗扣银针,只待有人出去,当即下杀手。只是等了好一阵,都不见有人进洞,才知国师也是谨慎,方得宽解。
李莫愁闻之动容,嘴角亦是淡淡一勾,却说:“臭小子,你又教我装死。”杨过倒是不笑,忽的握住李莫愁一只手,温情说道:“我不想你真的死。”
李莫愁疑道:“请君入瓮?”杨过又只笑笑,轻声说道:“我就是要骗他们出去。”一顿,又道:“姨娘,你和我演一出戏。”话落,便在李莫愁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两人甫一交代,杨过压力大减,立马退到一边自行调息。李莫愁拂尘斜挥,化作万点金针,往国师眼中洒将下来。国师五轮齐舞,杀招连施。李莫愁精力强振,奋力对抗。
杨过知她死志复燃,急道:“我不准你死!”李莫愁身形一颤,倒是淡淡笑道:“人终有一死,不过迟早罢了。能让你活着,我心甘甘心。”杨过心口一痛,倒是说不出话来。
杨过手中长剑一紧,却闻脚步停下。尼摩星似又感悟,责道:“大和尚你另有话没说,差点害我出来送命。”国师冷嘲笑道:“你本身不问,急着出来寻死,我拦你做甚么?”尼摩星怒道“你……哼!”国师道:“我们不消出来,天然有体例对于他们。”说完,伸手指了指四下的枯枝枯草。
李莫愁见劲敌稍退,咬牙道:“过儿,进山!”只一句,又是扬手一轮银针。国师远远扒开,却见两人已经前后遁入山林。
李莫愁笑道:“过儿,骗走一个?”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脚步远去。李莫愁又一喜,道:“过儿,两个都走了。”正欲起家出洞,却又顿住,惊道:“不对,不对!那国师没走,刚才是决计弄出声响,骗我们的。”
李莫愁晕生双颊,内疚害羞,杨过不时偷眼相觑,却苦衷重重,虽说是并战劲敌,却竟透暴露男欢女悦、情深爱切的模样。
李莫愁见他当真,当即取出阵囊,递到他面前:“只剩最后三枚了,你都拿去。谨慎针上巨毒。”杨过好好接过,只说:“你等我一会。”随即悄悄隐到洞口,偷偷行动。
实在李莫愁与杨过相互眷恋极深,只是杨过内有隐情欺瞒,故而生出很多困厄悲苦之事。现在共斗劲敌,当真是亦喜亦忧、亦苦亦甜。这一番表情,与林朝英创制这一套“玉女素心剑”时,垂垂的心息相通。
是时西南风正劲,一阵阵浓烟立时往洞中涌入。
李莫愁闻言一震,心中悲喜异化,不及说话,杨过已经抢攻畴昔。
李莫愁身形才动,杨过倒是将她拉住,嘴角一勾,悄悄说道:“姨娘,你比来好打动。”李莫愁一怔,不知他怎得说话没头没脑。杨过道:“是我不好,惹你悲伤,让你失了昔日沉着。”李莫愁欲言,杨过又说:“你莫非看不出来,我这计不是调虎离山,而是请君入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