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那里肯去,只是看着两人,各自坐地盘膝,都在调息当中。远观两人气色,倒是逐步平和,当即心头也是松了一松。
他忽的说出了“欧阳锋”三个字,马上又顿住了神采,呢喃道:“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洪七公听他自喃,也是一愣,不过随即明白,他的疯病应是好了。
没想到洪七公和欧阳锋此番比拼内功,都是尽了尽力。而两人又恰好同时应用了九阴真经的工夫,更没有想到洪七公顺练真经,欧阳锋逆练九阴。拨分之际,顺逆两气聚合,阴阳奇正相融,大大超出了她的料想。本来护在心脉上的古墓内功虽是挡下一层,却被另一层打击反噬,将本身内息逼得尽乱,积在心口散之不去。
一番对峙,李莫愁终也是踌躇。毕竟杨过情意昭然,两边都是嫡亲之人,若本相斗,不管成果如何,都会令他悲伤。
“姨娘,你如何了?你别吓我。”杨过再问,腔调已是带有哭意。李莫愁靠在他怀里,硬是挤出笑容,悄悄说道:“没甚么,死不了。”稍顿,又说:“过儿,你快去看看洪老前辈和你寄父的环境,快去!”
欧阳锋虽自夸一代宗师,但几次和李莫愁过招,都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当下竟是起手先攻,以便制敌为先。李莫愁也不再废话,心中只求早结恩仇,当即抖擞精力,尽力应战。
两人寂静一会,李莫愁才说:“过儿,你先放我起来。”杨过这才完整回神。当下更不说话,只是仓猝从李莫愁身上爬起。待得李莫愁起家,便紧跟一侧,眼中露着哀告之色。虽不敢再去碰她,但也时候挡在她和欧阳锋之间,不让她动手。一边叨叨说着旧事,好让她暂消杀人之念。
“姨……姨娘,对不起,我……我不是用心的。”杨过脸上一红,怔怔将手抽回,只将头低下,转了话题解释道:“姨娘,你不要杀我寄父。寄父是好人,你不要杀他……”
杨过不解而问:“姨娘,你又要干甚么?”李莫愁道:“我承诺你暂不杀人,但我也须救得洪老前辈。”言罢,便是拣了根细枝,对杨过说:“过儿,你退开!”
“姨娘!”杨过孔殷上前,一把扶住李莫愁。只见她呼吸短促,面如金纸,软绵绵的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不管如何搀扶,硬是瘫软而下。
这边落定,李莫愁却先反面洪七公多说闲话,又是冲着欧阳锋而去。李莫愁道:“欧阳锋,我不管你真疯还是假疯,你伤我师父老是究竟。本日,我们便在此告终这桩恩仇如何?”
两人十余年没见,但相互面貌均窜改不大。李莫愁虽是道姑打扮,但洪七公犹是认得她。当下开口说话,称呼却还是当日摸样。
他说这番话,自是心有筹算。他自夸武功独步天下,李莫愁即使修为不差,又有新伤,应非他的敌手,届时将人打败,任他如何说便是。
洪七公道:“臭□□,你天然就是欧阳锋,欧阳锋就是你!”欧阳锋此时回神,见得面前人,感慨道:“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老叫花,你是洪七公!”两人斗了几十年,现在却仍旧交相见,倒是忘了恩仇。
欧阳锋此时也不疯闹,似在静思些甚么,却终能在杨过伴随下,远远坐于一处,好生循分。
只是当时那个又知。李莫愁一拨之下,天然是受了伤。而两人经她外力一催,却也如得了一道力,各自冲破了极限。只是两人各自不知,洪七公又担忧李莫愁伤势,便也不予在乎。
两人说完,便又战在一起。再度比武,各自发挥不保存,又都凝神不予败,气势能力天然和先前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