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不语,心想:“这欧阳锋确切短长,莫说我有伤在身,恐难胜他。即便是我无缺之躯,他如成心寻去,我也是耐他不得。罢了,既然他是过儿的寄父,我也不好太教过儿难堪。”心念落定,倒也是利落,诚心道:“前辈,实在我也晓得过儿难堪,只不过恩师之仇,我总要有个交代。欧阳锋若肯随我归去叩首认错,那我便反面他斗了。”洪七公摇点头,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两人前后随杨畴昔到四周岩洞。杨过自是欢乐走在前头,身边跟着欧阳锋,李莫愁离的稍远,身边却陪着洪七公。
杨过道:“姨娘,寄父之前有疯病。现在固然病好了,却也年纪大了。你和他都是我的亲人,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们这般拼斗。”李莫愁沉默下来,杨过又说:“姨娘,师祖的仇,我们不报了,好不好?过儿求你啦。”
本来,那日分离不久,杨过便压服洪凌波,要她先去知会小龙女。本身又循着李莫愁萍踪,来华山找她。明里说是想借此旅游名山,实则是惊骇先行归去没法面对小龙女。
“穆念慈……”洪七公沉吟半晌,忽的明朗,指着杨过道:“他……他是念慈的孩子!”
欧阳锋年事增加,精力虽已阑珊,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妙诣。李莫愁身上内有新伤,却无大碍,又正值当年,精力天然胜他一筹。三世异象在身,江湖飘零多年,对敌实战大小百余场,也是当仁不让。
欧阳锋重掌来得俄然,恰好锤在了李莫愁背心上。李莫愁身形顿时弹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岩洞石壁上,刹时摔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止。
电光火石之间,洪七公及时救济。“砰砰”两下,两掌对击,却未相接,而是各自打在胸口,别离吐了大大一口血出来。
欧阳锋此时正暗忖:“这小道姑不得了,我刚才不免有些托大。若真是输了,颜面安在?”当下听到杨过喊用饭,当即虚晃几招,退出战圈,连声道:“小道姑,给我儿子面子,吃了饭再打,如何?”见李莫愁不语,又说:“我包管此次不跑,就算打上七天七夜,也要和你决个胜负出来。”说完,便直往杨过那边而去。
“杨康的儿子……杨康的儿子……”
不及杨过问,洪七公又骂道:“先人恩仇,怎又累及先人。且不说杨康已经亡故,单说这孩子和你的交谊,莫非你真忍心动手杀他!老毒物啊老毒物,我真是想不到,你到了这般年纪,还是心中妒怨,化不去仇恨。看来,过儿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爹爹是白叫啦。”
一语既出,又是惊诧了两人。洪七公顿悟启事,本来刚才李莫愁是替杨过挡了一掌。杨过也是愣住,仿佛不信赖本身所闻,竟是呆立不动,任由欧阳锋重掌落下。
“女娃儿!”
李莫愁还是沉默不语,欧阳锋倒是看在眼里。他亦自故意机,当下一转念,便说:“乖儿子,寄父认输了!明天我就跟你们归去,给你们阿谁甚么师祖叩首认错去。”
杨过见地势险恶,不远处便是万丈深渊,恐怕两人打斗得空,一不留意便会掉下山谷。欧阳锋是他寄父,交谊自深,然李莫愁却和他自小靠近,更有男女含混情丝,当下心中牵挂,天然是担忧李莫愁多几分。只是偶然见欧阳锋遇窘,不知不觉竟也盼他转危为安。这般纠结心态,实在让他不知以是,只求本身盯着两人一招一式,待此中一人真有伤害,定当脱手相救。
杨过看得呆了,不知不觉中,已是日头西坠,白雪染霞。
欧阳锋一掌之下也是失神,他决然想不到李莫愁竟会乱入挡招。心神狼藉之际,倒是呆呆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