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或是好久不见李莫愁,未曾享有这番嬉闹表情,当下心内好玩,倒是未曾多想她话中之意,只是持续谈笑道:“本来嘛,我看你年青标致,倒想让着你一些。不过现在看来,我倒要拿出真工夫来啦。”
“徒弟!”洪凌波欣喜若狂,半晌却又黯然。似有话说,却被刚才墨客打断。
李莫愁观他口型,似要说甚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那双眼睛,又如何认不出来。
“哼,为师才不会担忧这些呢?“李莫愁一笑,却带几分自大,“用毒使诈,不过是庸人所为。真正的妙手,那是草木花石皆可杀人,底子不屑用毒。”洪凌波道:“那你还担忧甚么?”李莫愁叹道:“实在我是怕她惹到了妙手,妄送了性命。如若真是那样,教我如何对得起……对得起陆郎昔日所托。”说到最后,便又是忍不住想起旧人,心中略酸。
墨客意气,却引得李莫愁不屑,只道:“百无一用是墨客,你觉得说事理,能救得了人嘛?”当即便想恐吓他,又道:“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再不走连你也一起杀!”
远远观去,两人都是身着全真道袍,只是一人娇小,却又左脚微跛。李莫愁望了几眼,顿时心中有了几分下落。身形一纵,几番起落,便是巧巧挡在了两人跟前。
近身细看,却见两人均是黑脸疙瘩,凹凹凸凸,甚是丑恶。当即心中想笑:“你们这番乔装打扮,是想躲丐帮呢?还是想躲我?”
洪凌波不动,那边陆无双却心急如焚,吃紧使了几个眼色,却又不敢开口说话。
如此一来,师徒便是结了伴,一起寻人。途中,李莫愁也将杨过之事告之洪凌波,两人便一并相寻,自不在话下。
“喂,你来真的啊!”杨过脱口而出,却又忽的收口。只听得李莫愁笑道:“敢跟我谈笑,你是想好好讨点苦头吃吗?不过看在你嘴巴挺甜,那我就只用这拂尘稍稍经验你一下。”杨过点头道:“不成不成,我一个得道高人,不跟你这小美人脱手。”李莫愁道:“到现在还是这般没大没小,当真讨打么?”
李莫愁倒是悠悠一笑,道:“你啊,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说罢,倒是走到了杨过边上,轻柔说道:“急甚么,此去只要一条路。我们问一问这两位小羽士,便知他们到底在不在前面。”
只见李莫愁渐渐切近,倒是对着陆无双吓道:“小羽士,这一起上,有没有见过一个跛脚的女人。如果见到了,便奉告我。等我抓到了她,好好折磨一番,消我心头恶气以后,便给你大大的嘉奖。”
前些日子也是事有刚巧,她行至潼关四周,却听丐帮弟子传言,召只西路帮众集会。她心想丐帮徒众遍于天下,耳目通达,当会有人见到陆无双,因而便想寻去刺探动静。不料在路上刚好撞到一名五袋弟子由一名丐帮帮众背着飞跑,别的十七八名乞儿在旁戍卫。洪凌波见那人肩头插了一柄弯刀,恰是陆无双的银弧刀。她闪身在旁窃听,模糊听到那些乞丐愤然叫唤,说给一个跛足丫头用弯刀命中了肩头。
岂不知杨过这番倒是会错了意,他觉得李莫愁定会防备,待的她上前,忽的发功,倒是尽力一击,重重打了出去。
但见数名丐帮弟子和几个全真道人,正气呼呼坐在茶摊前饮茶歇息。口中骂骂咧咧,身上各有带伤。
杨过聪明,寥寥几句当中,便猜得七八分。又见李莫愁观他眼神,决计带笑,顿时心底明白,自道:“本来姨娘已经看破了我俩。她不说破,是想用心吓一吓无双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