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影见那乐律之间所包含的气劲已经到了即将发作的地步,恐怕本身此时的伎俩一时之间已经反对不了,唯有使出镇魂九曲的寂静之音方能够镇住这股强大的气劲。因而,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动八孔洞箫,连连自指震之时加上滑音,以后又用倚音弥补后续的空缺之位,顿时一股极其清幽细柔之音如丝丝清气直逼入那气势暴躁雄浑的琴音当中,两股乐律一起相触之时,顿时六合无极之境竟然迸收回一道白光,直将统统的统统都消逝的无影无踪。
而那对局之上,乐影见高渐离涓滴不为外界景象所动,反而是一番心平气静之色,不由得心生一股佩服之意。但见高渐离绕指拨起琴弦,顿时心中悄悄欣喜:此人竟然晓得乐律,倒与我乐家有些渊源,看他拨动琴弦时的吞吐自如,莫非也是位章乐高人,看来我来的是恰逢当时。
“呵呵,乐家的章乐名满天下,明天只怕是我高渐离要攀附了。”高渐离只笑的一声萧洒,随即缓缓托起琴轸行礼于他,随后便十指落定,食指、中指挑摘而起,似有抛砖引玉之意。
“鞠相高抬了,乐影不过是个长辈后生,不敷以与诸位前辈相提并论,只因之前传闻燕薊的弈剑大会多有享誉江湖的豪杰列席,故而本日前来只为以乐会友,领教诸位豪杰的风采。”乐影仍然是非常晓得礼数,言语之间不乏高雅清气。
只待那白衣公子一曲结束,缓缓移开丹唇前的白玉琴箫,朝着世人抱拳见礼道:“长辈乐家后生乐影,拜见各位江湖前辈。”
“哈哈哈…”但是他那里晓得,当他说出“侠盗”二字之时,世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贯端庄贤淑的公输蓉,也不由忍不出捂住了嘴,低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阵轰笑,可把盗昇弄的更加难堪了,直憋红了脸,指着世人想要说些甚么,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清闲散人听得惠施如此一说,心中顿时已经了然,遂抬手冒充夸起惠施道:“惠兄公然名不虚传,一出马便大事可成,难怪李丞相如此正视于你。”
“你这毛胡子,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我盗昇岂是这类妄图吃苦的负义之人,好歹我也是个盛誉江湖的侠盗。”盗昇被那毛允一说,那里肯佩服,顿时有些气急废弛,直用手指指着那毛允道。
镇魂公子这个称呼一出,在场的世人不由得都非常惊奇,因为这个称呼仿佛只要人听过,却再无人见过。乐家一贯崇尚以章乐丝竹修身养性,从不踏足江湖纷争之事,本日竟然连乐家也客临此梦溪酒庄,实在令人非常诧异。薛伦此前在酒坊谋生,来往之人不乏江湖浪迹之客,以是对江湖之事也很有一些见地,现在见诸位都一番诧异之状,便又持续侃侃而道:“乐家创派人曾以丝竹管乐称奇,只因战国狼籍而流散乡野,今后销声匿迹,不过不知从何时起,竟有一名以箫声独步天下之人,人称镇魂公子。此人凭着一管玉箫吹奏出的镇魂九曲,只要箫声一起,即便是金戈铁马、旗号四起的疆场,闻以后亦然刹时沉寂无声,方才南华真人所言的那两句诗,便就是说的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