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男人举目瞥见她越众而出的身影,顿时面前一亮,继而神采大变,神情变得非常阴沉。他右边中年文士也沉下脸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听了不住点头,却又摇了点头。
一旁的岳四海蓦地变色,颤声道:“本来沧流殿的林少侠竟是死在你手里!你这奸贼……”
麻仙子一摆脱束缚,立马叉起腰来手指着玉寒烟破口痛骂。她嗓门粗大,口中污言秽语吐个不断,直将玉寒烟的祖上十八代都归入坊间贱籍。其言语之刺耳,就轮作为旁观者的秦言也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丑婆娘。
玉寒烟道:“令妹还没有报歉,麻先生就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吾家放在眼里了吧。”
玉寒烟倒不是用心要躲起来。当时出门的时候,岳四海走得匆急,连带着一群仆人也冲到了她前面,而后又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这倒将她难住了,她堂堂玉仙子,莫非要从一帮臭男人中挤出去吗?她只好伸出纤纤玉指,一个个地点了点仆人的肩膀,请他们让开路来,磨蹭了好半天赋走出门,便瞥见岳四海要跟那秃顶大汉脱手了,赶紧出声喝止。
玉寒烟淡淡隧道:“冲撞倒不至于,只是恶女当道,未免影响了表情。麻东豪是吧,吾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让令妹给吾家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如何?”
麻东豪脸上横肉一颤,咧嘴笑道:“仙子雅量,麻某佩服。小妹年纪小不懂事,差点扰了仙子雅兴,实在是罪恶。麻某替她给仙子赔不是了,请仙子谅解则个。”说着就要抱拳施礼。不料麻仙子乘此之际从他手底摆脱出来,顿脚大呼:“谁要向这贱人报歉,不晓得是从哪个窑子跑出来的姐儿,也敢自称仙子,老娘今儿个非要撕了她的脸……”
感遭到对方杀气直逼己身,秦言的神采变得凝重起来。这麻东豪的内力修为已达地元初阶,确切有放肆的本钱,如果本身跟他硬碰硬,一定能讨得了好去。
秦言一愣:不是只煮你玉仙子一个吗,如何又扯到我头上来了?他不假思考地答道:“师姐神功盖世,一剑把他打发了便是,也让这群土包子见地见地我们九龙峰的武技。”
他言行如此无礼,岳四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当即冷哼道:“只要你过了岳某这一关,天然能见到她。”
麻东豪恶狠狠地朝秦言看来。向来只要他放肆,明天这里竟然另有人比他麻爷更放肆,这还了得!他伸手往胸前一探,一把将布衫扯开,暴露浑身泛着油光的腱子肉,脚下重重一踏,只听霹雷一声,全部街面都颤了一颤。
麻东豪赶紧将她拽住,道:“不得混闹!”又朝玉寒烟道:“仙子恕罪,麻某另有要事在身,先告别了!”说罢就欲回身。
“玉仙子――”岳四海忍不住开口,却被她摆手禁止。“岳先生,吾家晓得你要说甚么,不过倒是不必。人是吾家杀的,这位麻仙子的头发也是吾家砍的,统统的祸都是吾家惹的,善后的事天然也该由吾家来做。”
“别混闹!”秃顶男人抬手在麻仙子肩上按了按,朝玉寒烟拱手道,“这位但是九龙峰玉仙子?玉仙子仙驾亲临,让敝县蓬荜生辉,幸甚幸甚!鄙人麻东豪,乃青木堂堂主,不知玉仙子驾临,差点冲撞了仙子,实在惶恐,请仙子恕罪!”
麻仙子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手指着她大呼道:“就是她!就是这小贱人!”
作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工具,玉寒烟却对麻仙子的骂声充耳不闻,只瞧着麻东豪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他放开麻仙子,直视玉寒烟,皮笑肉不笑隧道:“玉仙子,你可晓得,麻爷在这光义县住了十二年了,你是第二个敢对麻爷这么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