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烟道:“令妹还没有报歉,麻先生就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吾家放在眼里了吧。”
麻东豪转过甚来,沉声问道:“仙子另有甚么指教?”
麻仙子尖声叫道:“哥,你竟然向这贱人报歉――”麻东豪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麻仙子冒死挣扎,嘴里收回一串呜呜之声。
此时夜幕来临,天气暗淡,他们身后足足上百号人举着火把围住这里,照得堆栈门前透明透亮。瞧那架式,亦有一言分歧就放火烧屋的意味。
麻东豪恶狠狠地朝秦言看来。向来只要他放肆,明天这里竟然另有人比他麻爷更放肆,这还了得!他伸手往胸前一探,一把将布衫扯开,暴露浑身泛着油光的腱子肉,脚下重重一踏,只听霹雷一声,全部街面都颤了一颤。
“麻先生不必焦急,等把这件事告结束再走也不迟啊。”玉寒烟清冷的声声响起,令麻东豪身形顿止。
“两位切莫脱手!”
秃顶男人举目瞥见她越众而出的身影,顿时面前一亮,继而神采大变,神情变得非常阴沉。他右边中年文士也沉下脸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听了不住点头,却又摇了点头。
秦言跟着岳四海走出堆栈,只见门外已被一帮面孔凶悍的男人围得水泄不通,只留下了一小块空位,连落足的处所都不敷,大部分岳家仆人都被堵在了堆栈门内。
麻东豪脸上横肉一颤,咧嘴笑道:“仙子雅量,麻某佩服。小妹年纪小不懂事,差点扰了仙子雅兴,实在是罪恶。麻某替她给仙子赔不是了,请仙子谅解则个。”说着就要抱拳施礼。不料麻仙子乘此之际从他手底摆脱出来,顿脚大呼:“谁要向这贱人报歉,不晓得是从哪个窑子跑出来的姐儿,也敢自称仙子,老娘今儿个非要撕了她的脸……”
麻东豪赶紧将她拽住,道:“不得混闹!”又朝玉寒烟道:“仙子恕罪,麻某另有要事在身,先告别了!”说罢就欲回身。
麻仙子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手指着她大呼道:“就是她!就是这小贱人!”
玉寒烟走到最前,目光自秃顶男人、中年文士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麻仙子脸上,瞧见她那副风趣的打扮,面上不由暴露忍俊不由之色。她抿了抿嘴,压上面上笑容,道:“诸位,正主已经来了,你们谁要报仇的抱怨的,尽管冲吾家来吧!”
一旁的岳四海蓦地变色,颤声道:“本来沧流殿的林少侠竟是死在你手里!你这奸贼……”
他言行如此无礼,岳四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当即冷哼道:“只要你过了岳某这一关,天然能见到她。”
麻东豪阴狠一笑:“也是个王谢大派的弟子,仿佛叫甚么林深河吧,竟敢指着麻爷的鼻子说话。麻爷就架了一口大锅,烧了一锅热水,让人把他的肉一块块切下来煮熟了,分给光义县的乡亲们享用。玉仙子,你如许细皮嫩肉的,必定比那人要好吃多了!”
见她还是一派轻松安闲的神采,麻仙子按捺不住,开口骂道:“你这小贱人,死光临头了还放肆甚么!哥,我不要她死,我要把她抓起来,割下她那张臭脸皮,渐渐折磨她……”
作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工具,玉寒烟却对麻仙子的骂声充耳不闻,只瞧着麻东豪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这一声清喝,顿时当统统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