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见她神情由和顺渐转凄苦,心中难受万分,却故作轻松的粲然一笑:“槿儿但是嫌我这笛声污了你的曲子?”
苏夫民气中感激李仁怀劳心吃力,来到都城一月不足,每日只围着苏子策转,除了拔毒疗伤便是配方制药,还未曾走出过定安侯府,心中颇觉过意不去。这一日,恰逢苏子策精力较好,吃了药后靠在塌上与闭目养神,苏夫人便让苏翠菡、林翰轩陪李仁怀、木槿出去逛逛,看看京中风土情面。
李仁怀进京第三日夜间,便悄悄去了回春堂看望姐姐、姐夫,让他们告之双亲苏子策虽无性命之忧,要治愈却非常费时,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本身在平昌统统安好,且勿担忧。
木槿咋舌道:“想不到堂堂王爷如此谦恭。”
木槿啐了一口道:“这玉笛一触即断,如何能用来保命?怕是你又唬人吧!”
木槿分开辛豫郡时走得仓猝,并未将琴这等粗笨之物带上,现在听得琴音,只觉技痒。琴坊老板见两人服饰不俗,忙上前号召:“蜜斯、公子可有入眼的?小店的乐器但是都城一绝,绝找不出第二家来,两位喜好甚么固然尝尝。”
李仁度量了琴,带着木槿走出琴坊,却寻不到苏、林二人,两人自行四周逛逛看看,晌午过后便回了侯府。
苏子策身为天子妹夫、骠骑大将军,本就位高权重,此番又击退狄国入侵,立了大功,天子为了彰显皇恩浩大,每日着人前来扣问病情,又犒赏老参、鹿茸等宝贵药材无数。太子刘晟厚及大皇子成王刘晟睿更数次亲身登门看望,以示亲厚,均与李仁怀稀有面之缘。
李仁怀为苏子策驱毒期间均带着木槿,措告别事在她面前从不避讳。苏夫人见李仁怀待木槿非同普通,瞧那神采,倒似一对小恋人。暗里问过李仁怀,晓得李仁对她的心机,便也将她当自家人,行事说话也不再坦白。木槿冰雪聪明,几天下来,便看清李仁怀与苏家的干系,想到驯良可亲的李姨竟然是当明天子的胞妹,李仁怀竟是天子的外甥,不由咋舌。李仁怀叮咛木槿,听到甚么看到甚么都不要与外人说,不然会与双亲带来大费事,木槿忙点头应了。
苏夫人听得苏子策病情减缓,想着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寝室难安,总算是熬了过来,忍不住红了眼眶,拉着李仁怀的手道:“仁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对木槿道:“林女人也受累了!”
李仁怀见苏子策面色惨白,昔日脸上闪现的青气已几不成寻。伸指搭在苏子策腕间,但感觉脉象虽是微小却也安稳,晓得那金血蛤之毒已去了十之七八,只需求定时服药调度便可,心下甚是欣喜,觉着本身这一个多月费经心力也是不枉。
苏子策死里逃生,心中感慨万千:“若非仁怀医术高深,本侯只怕过不了这一关。今后我定向陛下保举,让你到太病院当主事。”
刘晟睿见他一动,忙伸手扶住,打了个哈哈道:“李世兄,我们真是有缘,可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啊!”
李仁怀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举起长笛轻划半圈,身材跟着扭转一圈道:“这但是为兄行走江湖保命的家伙,普通人哪能等闲示人!”
回府后,李仁怀让下人将琴送回房中,两人去看苏子策。到得正屋门口,丫环说侯爷已用过药膳,正在小憩。李仁怀点点头,走进里屋,见苏子策斜靠在软塌上与苏夫人闲话,身边并无下人。
刘晟睿举起右手食指摆布轻摆道:“令妹弹此曲,虽略有生涩,却别有一番情味。恰好初度与令妹见面,这琴就当是我的见面礼吧!”说罢让侍从付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