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民气中感激李仁怀劳心吃力,来到都城一月不足,每日只围着苏子策转,除了拔毒疗伤便是配方制药,还未曾走出过定安侯府,心中颇觉过意不去。这一日,恰逢苏子策精力较好,吃了药后靠在塌上与闭目养神,苏夫人便让苏翠菡、林翰轩陪李仁怀、木槿出去逛逛,看看京中风土情面。
李仁怀忙辞道:“姨父过奖了,为姨父解毒仍仁怀分内之事。仁怀闲散惯了,最怕受宦海那些条则束缚,保举之事就不劳姨父操心了。以姨父现在景况,估摸还要三两个月才规复普通行动,姨父务必放心疗养,切不用心急。”又叮咛一番,告别回到竹语院。
刘晟睿见他一动,忙伸手扶住,打了个哈哈道:“李世兄,我们真是有缘,可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啊!”
李仁怀为苏子策驱毒期间均带着木槿,措告别事在她面前从不避讳。苏夫人见李仁怀待木槿非同普通,瞧那神采,倒似一对小恋人。暗里问过李仁怀,晓得李仁对她的心机,便也将她当自家人,行事说话也不再坦白。木槿冰雪聪明,几天下来,便看清李仁怀与苏家的干系,想到驯良可亲的李姨竟然是当明天子的胞妹,李仁怀竟是天子的外甥,不由咋舌。李仁怀叮咛木槿,听到甚么看到甚么都不要与外人说,不然会与双亲带来大费事,木槿忙点头应了。
李仁怀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举起长笛轻划半圈,身材跟着扭转一圈道:“这但是为兄行走江湖保命的家伙,普通人哪能等闲示人!”
一曲终,氛围中满盈着和顺迤逦情素,木槿心中尽是柔情,抬眼看向窗外,却见李仁浩站在那同竿修竹之下,一袭青衫飘飘,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青色玉笛,目光灼灼的看着本身。
李仁怀见她神情由和顺渐转凄苦,心中难受万分,却故作轻松的粲然一笑:“槿儿但是嫌我这笛声污了你的曲子?”
木槿痴痴的看着他,只感觉一颗心伤涩的痛着,如沉湎在万劫不复的地步,半晌方低下头轻声问道:“仁怀哥哥,你还会吹笛啊?”
回府后,李仁怀让下人将琴送回房中,两人去看苏子策。到得正屋门口,丫环说侯爷已用过药膳,正在小憩。李仁怀点点头,走进里屋,见苏子策斜靠在软塌上与苏夫人闲话,身边并无下人。
木槿将琴架上的琴拔弄了一番,老板跟在她身后问道:“蜜斯可还对劲的?”。木槿身上并无银钱,想着先去寻了林翰轩,让他来给本身买,便摇遥头,回身欲走。
李仁怀生性豁达,对一把琴这等小事也不计算,只略推拒几句,便即收下。刘晟睿趁便问了苏子策病情,又聘请李仁怀到王府作客,李仁怀应了,两人又客气一番,方拱手别过。
木槿分开辛豫郡时走得仓猝,并未将琴这等粗笨之物带上,现在听得琴音,只觉技痒。琴坊老板见两人服饰不俗,忙上前号召:“蜜斯、公子可有入眼的?小店的乐器但是都城一绝,绝找不出第二家来,两位喜好甚么固然尝尝。”
木槿咋舌道:“想不到堂堂王爷如此谦恭。”
李仁怀抬高声音道:“此人乃是大皇子成王爷。”
李仁怀蹙眉道:“他断不会无端套这近乎,此民气机颇重,你今后可得离他远些。”木槿心下却不觉得然。
李仁怀便知他微服出行,不欲让人晓得身份,也拱手道:“刘世兄所言甚是。舍妹方才妄弹一曲,只恐污了刘世兄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