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繁问于子墨子日#32:圣王不为乐。昔诸侯倦于听治,息于钟鼓之乐;士大夫倦于听治,息于竿瑟之乐;农夫春耕夏耘,秋歙冬藏,息于聆缶之乐。今夫子日圣王不为乐,此譬之犹马驾而不税,弓张而不弛,无乃非有血气者之所不能至邪?
#34『乐』下《闲诂》、《校注》依王念孙校增『又自作乐』四字,是也。
子墨子曰:古之民,未知为宫时,就陵阜而居,穴而处。下润湿伤民,故圣王作为官室,为宫室之法,曰:高足以辟润湿,边足以圉风寒,上足以待雪霜雨露,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费#22财劳力不加利者,不为也。是故圣王作为宫室,便于生,不觉得观乐也。作为衣服带履,便于身,不觉得辟怪也。故节于身,诲于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财用可得而足。当今之主,其为宫室则与此异矣。必厚作敛于百姓,暴夺民衣食之财,觉得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镂之饰、为宫室若此,故摆布皆法象之,是以其财不敷以待凶饥,赈23孤寡,故国贫而民难治也。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也,当为宫室不成不节。
今有负其子而汲者,队其子于井中,其母必从而道之。今岁凶,民饥场道,饿重其子,此疚于队,其可无察邪?故时年事善,则民仁且良;时年事凶,则民吝且恶。夫民何常此之有?为者寡,食者众,则岁无丰。故曰:财不敷则反之时,食不敷则反之用。故先民以时生财,固本而用财,则财足。故虽上世之圣王,岂能使五谷常收,而旱水不至哉。但是无冻饿之民者,何也?其力时急,而自养俭也。故《夏书》曰:禹七年水。《殷书》曰:汤五年旱。此其离凶饿#18甚矣。但是民不冻饿者一何也?其生财密,其用之节也。
#27『是以』《闲诂》、《校注》皆作『足以』,是也。
#31《闲诂》、《校注》依王念孙据《治要》重『奸裹』二字。
辞过
#15『侍』,一本作『待』。
程繁日:子日圣王无乐,此亦乐已,若之何其谓圣王无乐也?子墨子曰:圣王之命也多寡之。食之利也,以知饥而食之者,智也,因为无知矣。今圣有乐而少,此亦无也。
凡回于六合之问,包于四海以内,天壤之情,阴阳之和,莫不有也,虽至圣不能更也。何故知其然?贤人有传:六合也,则日高低;四时也,则日阴阳;情面也,则日男女;禽兽也,则日牡牝雄雌也。真天壤之情,虽有先王,不能更也。虽上世至圣,必蓄私不以伤行;故民无怨。官无拘女,故天下无寡夫。内无拘女,外无寡夫,故天下之公众。当今之君,其蓄私也,大国拘女累千,小国累百,是以天下之男多寡无妻,女多拘无夫。男人失时,故民少。君实欲民之众而恶其寡,当蓄私不成不节。
#20《校注》将《辞过》篇『役,修其城郭,则民劳而不伤;以其常正,收其租税,则民费而不病。民所苦者,非此也。苦于厚作敛于百姓』四十字移于『极』字下。
注释:
#28『馁』,《校注》依他本改作『馁』。毕沅云:『馁』,当为『馁』。《说文》云:『矮,饥也。』
#19『全』,《校注》依正德本改作『完』,近是。
#10『园』,一本作『圆』。
#16王念孙校『待』作『持』,『反』作『交』。
子墨子日:昔者尧舜有《第期》者,且觉得礼,且觉得乐。汤放桀于大水,环天下自主觉得王,事胜利立,无大后患,自作乐,命曰《九招》#33。武王胜殷杀纣,环天下自主觉得王,事胜利立,无大后患,因先王之乐,又自作乐,命曰《象》。周成王因先生之乐34,命日《绉虞》。周成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武王。武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成汤。成汤之治天下也,不若尧舜。故其乐逾繁者,其治逾寡。自此观之,乐非以是治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