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谨遵陛下之命!事成以后,末将便于鬼域恭候陛下圣驾!”烈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伏下身去,行一大礼。礼毕,便起成分开了清极殿。
不知何时,袁师已经全无气味。
大殿内,神武帝缓缓坐下,眼睛看着金雕玉铸的殿门,深深叹了一口气:“烈侯当年若非为朕筹措先皇百岁寿辰之礼俸,何至于身败名裂。自古帝王最是无情,朕心中有愧,却不得不如此定夺。李良兄,我秦氏之天下千万不成就义,若鬼域路上再聚会,朕愿为你施礼赔罪。”现在,他脑海里不由想起当年即位前的夜饮。
“师兄已经有所定夺了?”许师闻言,并未有太多惊奇,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即便乃扯谈之爵,单是位同郡侯,李良兄亦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只是此后各为君臣,礼数甚多,怕是再无此风景,何不趁此良辰饮个不醉不归!”
“此事有何难,待我登上帝位,便封你为府君,位同郡侯,世世代代,世袭罔替!”
袁师仍然紧紧盯着观星天辰图,精确的说,是盯着天辰先师手中的短杖。俄然,那把雕镂在白玉上的短杖出现了翠绿的亮光,紧接着全部命坛仿佛刹时遭到了重压普通,白玉空中寸寸开裂,并且裂缝越裂越精密,到最后全部命坛化成了粉末。袁师此时已经是站在了一堆石粉之上,他却顾不得退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蹲了下来,用手不竭在石粉中掏挖,直到在石粉堆中挖出了一个一尺深的洞才调休。
袁师的喘气渐渐停歇了下来,对着木匣沉声说道:“当年天辰先师将你弹压于命坛之下,一晃便是五千余年,是为有朝一日可寻得一人能配得上你。今后落到李良之孙儿手上,也不枉我千辛万苦将你取出来。”说完,袁师就伸出右手,按着木匣上的小巧短杖上,闭上了眼睛,神情庄严,只是不竭抽搐的眼角显现出他现在仿佛非常痛苦。
“李家世代忠烈,李良府君护国有功,李谦亦有汗马功绩,可他与妻儿却有为祸社稷之兆,此乃袁师所述,定然无误。朕并非欲血洗李府,仅要此三人消逝于人间便可,你无需顾忌,只需应朕可否办到。”还未等烈阳的话说完,神武帝就出言打断,再一次沉声说道。
“此乃天命。”神武帝微微一挑眉,接着说道:“袁师之言向来无误,你无需多言。此次朕密宣你进殿,乃是另有一事需托付于你,事关社稷安危,你需用心记下。”
“这……”烈阳闻言又是一惊,不由得抬开端来,道:“陛下,李家世代忠烈,末将虽与李家有旧怨,却也千万不敢……”
“陛下之命,末将定当顺从。”烈阳大声应和道。
“哈哈哈……袁逊,神武如此夸口,还未即帝位便封官许愿,扯谈一爵,怕不得我大秦朝便又添一昏君。”
被袁师掏挖出来的石灰四周飞扬,落到了袁师的身上,袁师却全然不顾,只是在洞内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抱在怀中,然后便一屁股坐着了石灰上,深深地喘气着,仿佛这连续串行动已经花光了他统统的力量。他怀中的木匣开口竖着嵌了一支缩小版的碧绿短杖,也是玉质的,通体雕镂着精彩的云纹,不像本来袁师手中的短杖那般简朴,小巧小巧甚是都雅。
即便是如许变态的气候也没有人过分在乎,因为有其他动静更让人们为之哗然。先是御封天命贤人,天辰阁阁主袁逊先师以身合道,驾鹤弃世。后是耸峙天衍大陆五千余年的天辰阁宣布封阁闭幕,斥逐了天辰阁众,各自归隐。两件大事,如高山刮风雷,在帝都的上空炸裂开来,坊间街头人们交头接耳,皆是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