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体格结实扛得住,山子杂七杂八地填了满满一肚子,天然也是不饿的。沐兰上辈子就风俗了一日三餐,在岛上日子过得再艰苦也没少吃过一顿饭,又是长身材的时候,那里受得住?一到晌午肚子便咕咕噜噜地叫个不断,胃肠跟抽筋一样地疼。
“买。”大春一口答允下来,又叮咛道,“你紧紧地跟着俺,可莫再走丢了。另有啊,到了集上莫喊沐兰,叫她生子,记着没?”
一气儿吃完了,感觉味道实在不错,个头够大,皮子劲道,馅足多汁。代价也公道,跟荷叶饼一样的代价,五文钱一个。便又拿出十五个钱儿买了三个,筹办带归去给大春、二驴子和山子尝一尝。
“大春叔,我这还剩十几样儿东西,我往那边儿走一走,看能卖掉不。”她随口扯了个慌。
“你才八岁,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走那点子路还嫌累得慌?”秀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巴掌,“从速的,你莫不是皮松了,想俺清算你呢?”
大春和二驴子都缩着膀子,两手抄在袖子里,将自个儿团成一团。沐兰虽有大春帮着挡风,可也不顶甚么事儿,不时站起来跺顿脚,搓搓手。
沐兰在岛上甚么没见过,哪儿会被一只小小的虫子吓到?尽管走路不睬他。他试了两回,感觉无趣,自去寻了旁的东西玩。
叫秀姑推了一把另有些不甘心,“俺不去,累得慌。”
山子小时候在集上走丢过一回,自那秀姑便拘着他,不叫他往镇上去。时候一长,他自个儿的心机也淡了,很少主动提及赶集的事儿。
那些大女人小媳妇儿见她一张小脸儿黄黄瘦瘦的,大寒天儿地还要出来卖东西,心常常就软了,挑了一样儿又挑一样儿;小伙儿大汉因她笑得喜人,嘴巴又甜,也不吝花上三五个铜板,买个一两样儿送给心上人或者孩儿他娘。
只山子多年未曾到集上来,满腔子新奇劲儿,东瞅瞅西看看,瞧见甚么新奇的玩意儿就问大春要几个钱买了来。一刻不得闲,生生忙出一脑门的汗。
“帮沐兰提着篮子。”秀姑站在门口喊道。
“不消。”沐兰往中间避了避,扫了他一眼,见他鼻涕就快过河了,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汗巾来递给他,“擦擦吧。”
人家一笑他就红了脸,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山子也不客气,往袖子里一塞,便跑到前头去找大春,“爹,你能给俺买个会动的木头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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