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喜好吃的玩的那些个东西倒不贵,俱是一文两文的,瞧着不起眼,可架不住他总要总买。一趟集赶下来,没个二三十文打不住。秀姑邃密,常日里一文钱恨不能掰成两半儿来花,如许糟蹋法儿可不心疼吗?
“你娘是为你好,你放心跟家等着吧,我一回村儿就来找你。”沐兰安抚了她几句,同她道了别,小跑着追上大春。
二驴子一听就明白是怎一回事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怕是嫌带着他费钱儿多吧?”
旺财和云翠已经开张做买卖了,一个在前头打扫打理,一个在背面点着裁缝的订单。福娃和雪娃两个穿得厚厚的,在院子里你追我逐地嬉闹着。瞧见她出去,嘴里喊着“姐姐”,双双扑过来。
云翠摸摸这个,瞧瞧阿谁,各个爱不释手,“你可真是花了巧心机了,式样可比珠宝铺子里的新奇多了。”
大春咧咧嘴儿,哈出一口白气来,“他娘不让来了,说他帮不上忙净添乱。”
“无妨,无妨,鄙人信赖值得一等。”韩掌柜酬酢几句,将目光投向旺财,“这位是……”
沐兰的表情也是冲动的,躺在炕大将明日跟韩掌柜见面的景象预演了一遍又一遍。到时该说甚么话儿,该如何抬价,如果韩掌柜分歧意跟她做悠长的买卖,她又该如何应对……
“拿着,到集上饿了再吃。”玉轮强塞了给她,瞅着大春走远了些,便抬高了声音缓慢隧道,“你谈妥了买卖快些返来,莫让俺惦记取。”
瞧见沐兰和旺财结伴而来,守门的伴计很热忱地迎上来,扣问他们有甚么事,说铺子过几日才开张,涓滴没有因为他们穿着浅显暴露轻视怠慢之意。
大春倒不觉心疼,男人家在外头搏命拼活地挣钱儿,不就是为了给婆娘孩子花的吗?他家的日子虽跟大富大贵差着十万八千里,可二三十文总还花得起。只不爱跟秀姑打口舌官司,不然天长日久地吵吵,日子还得过不得过?
沐兰之前并未给韩掌柜通报过名姓,说出来他也一定晓得,因而奉告那伴计,“……就说之前跟他有过商定的‘小兄弟’前来给他答复了,他想必就晓得我是谁了。”
到底是行商之人,提及客气话来也是有板有眼的。
过得这些日子,韩掌柜的铺子已经整修停妥,里里外外打扫得干清干净,只货架还是空的,像是要比及开张之前才摆货上架。
因为这伴计的态度,沐兰又在内心给韩掌柜加了几分。一个贩子,不管做甚么买卖,买卖做大还是做小,能将部下的伴计调~教得端方知礼,就算得是一个好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