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汉轩微躬了身子,笑道:“恭喜谢先生,此次是您出价最高,是否要让小人派人给您送到府上?”
叶道奇浅笑道:“早就听闻徐小友的名字多时,本日相会,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两壶茶水的铺垫,最后在三言两语之间一锤定音,敲打了不逊的郭汉轩,劝退了来者不善的叶道奇,终是让徐北游欠下一个好大情面。
叶道奇瞥到这一幕,如有所思。
这就是谢家家主的手腕。
三人说话,徐北游听很多,说得少,只是把本身当作一个门生,听着两位师长谈天说地,受益颇深。
这让徐北游不由大感慨服,本身毕竟是还是“嫩”了点,比起这些颠末光阴沉淀后的“老”人们,在火候上还是差得太远。
再如何扶不起的傀儡天子只要一日没有退位那也是君,再如何只手遮天的彪炳权臣只要一日没有篡位那也是臣,这叫做名分,也是端方。
有些出乎徐北游的料想以外,谢苏卿竟是微不成察地轻点了下头。
从湖畔到湖心亭之间只要短短的十余丈间隔,可就是这十余丈间隔却如同通途普通,这是一个天下到别的一个天下的间隔,徐北游何其荣幸,依托着长辈遗泽幸运地跨过了这道天坠,以是现在徐北游在湖心亭中坐着,而郭汉轩就只能在湖心亭外站着。
来了。
徐北游心中了然,喝了半天茶水后的戏肉终因而来了。
徐北游道:“只因长辈今在帝都,故而及冠以后还未取表字,叶公如果不嫌,称呼一声北游便是。”
叶道奇略微沉吟半晌后,缓缓说道:“实在也是一个不情之请,听闻仙剑诛仙现在就在北游手中,不知可有此事?”
戋戋两字,重若泰山。
“叶公过谦了,徐某愧不敢当。”徐北游连连摆手道。
谢苏卿算是半个庙堂人物,缓缓说道:“此次大水决堤,齐州高低官员本该是难逃其咎,只不过齐州是齐王的地盘,此次又是齐王领旨主持赈灾之事,以是到头来齐州宦海只是不轻不重地发落了一个布政使,其他幸运逃过一劫的官员感念齐王恩德,天然要悉数投入齐王门下,而那些不肯归效的,则要被齐王借着此次大水之事一一参奏问责,不但官帽子不保,就连身家性命也是堪忧,如此一来,说句不敬的话语,齐州真是成了齐王殿下的齐州。”
叶道奇脸上神采古井无波,淡笑道:“没别的意义,就是叶某俄然心血来潮想要见地一番传说中的诛仙锋芒,不过既然不在小友手中,那就算了。”
不得不说,谢苏卿和叶道奇不愧是一方世家高阀之主,始终没有提到诛仙的一个字眼,仿佛此番找到徐北游就是为了闲谈饮茶,就算是徐北游三番五次的摸索,两人也只是置若罔闻,然后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暴躁,沉稳如巍然泰山。
男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凡是避不开两个话题,一个是女人,一个是指导江山,前者是因为色,后者是因为权,男人天生神驰二者,而后者又能涵盖前者,以是归结为那句无数男人念叨了无数遍的话语,大丈夫不成一日无权。
徐北游哦了一声,悄无声气地望向谢苏卿。
就连立在湖畔的郭汉轩也极其沉得住气,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看不出半点不耐烦的意义。
这时候正厅中的售宝会已经有了成果,一名管事一起小跑来到郭汉轩的身边,附耳轻声禀报。
湖心亭中的三人都没有起家的意义,郭汉轩见此一幕后,心底暗自感喟一声,恭敬侍立在湖畔一侧,没敢冒然走进湖心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