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对宦海庙堂并不熟谙,不过此时听这位“太妃”娓娓道来,竟是很有些茅塞顿开之感,但是秦穆绵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神采骤变,“至于这个不利鬼选谁,不过就是两点,一是要分量够重,不然恐吓不了别的牛鬼蛇神,二是要够富,要能榨出充足多的银子。实在说来讲去还是要落到我们三家的头上,倒不是要我们三家家破人亡,萧白也没阿谁本事,只是若被选中成为那只被杀给猴看的鸡,免不了要有一番伤筋动骨。”
秦穆绵坐到靠窗位置的一方绣墩上,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一个绣墩,道:“坐吧。”
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子,徐北游很谨慎地用上了一个您字。
徐北游点头道:“齐王的请柬已经送到我的府上,我此次来恰是想与罗夫人提早通个气。”
平心而论,徐北游并不如何喜好这个处所,因为这儿脂粉味道太浓了,不管如何装潢讲乞降意境布局,都讳饰不住那股有些刺鼻脂粉味道。
徐北游又问道:“如果秦姨您处在齐王的位置上,该如何动手?”
秦穆绵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中策,也不庞大,说白了就是杀鸡儆猴,江南富商的权势虽大,但不是铁板一块,乃至常日里相互之间还多有龌蹉,这时候萧白只要从中找出一家有分量的,乃至都不消罗织罪名,毕竟做买卖的又有几个洁净的?只需求把过往的罪名往外一翻,然后再把这不利鬼往铡刀下一送,接着便是萧彼苍誉满江都和大小富商争相捐银救灾的承平戏码。”
徐北游恭敬坐下。
令媛楼,两重含义,一重含义是因为楼内合座贴金,共用了三千六百块金箔,描述整座修建的用料之贵。别的一重含义则是描述楼内女子的身价之高和姿容之好,堪比官家的令媛蜜斯。
这里的“味道”当然不是说鼻子嗅到的味道或者舌头尝到的味道,而是一种玄乎感受,就像一座百战之军的虎帐,不管如何洗濯打扫乃至是改换驻地,都抹除不掉那股仿佛浸到骨子里的杀伐血腥味道。
秦穆绵浅笑道:“你是感觉这儿不洁净?小家伙,不是这儿脏,而是你本身看不开。”
令媛楼共有五层,沿着一条并不示于外人的埋没楼梯来到顶楼,全部楼层与上面的四层并不相通,并且也不消墙壁豆割房间,换而言之全部顶楼就是一个庞大的房间,此中多的是绣墩和桌椅,摆放随便,可供近百人在这儿闲坐闲谈,只要最深处才用描金仕女屏风和翡翠珠帘隔开一个不大的地区。
罗敷,这还是徐北游第一次晓得罗夫人的实在名姓,真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只是不知到底经历了如何的事情以后,她才会由罗敷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罗刹女。
这个动机只是在徐北游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就把思路转回到当下的事情上,问道:“秦姨,你感觉齐王会用甚么手腕逼我们三家拿出银子?”
秦穆绵浅笑道:“如果设身处地站在萧白的角度对待题目,大抵能有上中下三策应对,下策很简朴,萧白不是带了一千亲军吗,放开手脚就是,谁不平便杀谁,不过这也是最下乘的昏庸手腕,不但要让江南浩繁富商心寒,乃至激起乱子,并且还要让满朝文武和萧玄绝望,今后与太子之位无缘了。”
“罗敷啊。”秦穆绵用手指悄悄敲击了下桌面,“她不在这儿,不过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徐北游进入顶楼以后,为他带路的阿谁掌班又奉上一壶清茶后就遵循原路退了归去,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