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尚且如此,在场其别人更是感受后背发冷。
恩威并施,刚柔并济。
徐北游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贰言。
“把人给本王带出去!”萧白猛地拔高了声音。
萧口语已至此,徐北游闻弦而知雅意,沉声道:“徐某愿认捐五十万两。”
萧白稍稍环顾四周,接着道:“李向,一个小小的转运使,就敢贪污亏空达四十万两银子之巨,转运使是个甚么官?见到皇城守门的侍卫要施礼,太清池里的王八都比他大,可就是这么个芝麻绿豆的官,就有如此大的胆量,如此大的胃口,如此狠的手腕,本王实不敢想那些比他还大的封疆大吏乃至六部九卿,到底有多少人在高低其手,到底从国库里挖了多少银子。”
江斌笑眯眯道:“李大人,获咎了。”
那人叩首道:“下官齐州转运使李向拜见齐王殿下。”
江斌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大人,这是我的独门科罚,死不了人,不过要吃点苦头,整套科罚用完以后,你体内的骨头估计要丧失个七七八八,大抵就只能躺着过完下半辈子了。”
话音刚落,江斌已经呈现在李向的身前,伸出五指按在他的脑袋上。
萧白顺手丢弃掉用来拭手的手巾,不再理睬李向,回身望向徐北游,道:“本朝建国五十年,一扫前朝之弊,初创现在乱世,可凡事都是物极必反,盛而骄、富而奢,骄必怠、奢必贪,贪必腐、腐必败,此乃千古稳定之定律也,历朝历代都避不开败北二字,本朝天然也是如此。”
也就是齐王才敢说这些话,换成其别人来讲,早就被视作大逆不道之言。
“痴顽?”萧白笑了笑,道:“好一个痴顽啊,那本王就让你开开窍。”
萧白笑道:“江斌,传闻你之前是诏狱里的掌刑都统,不晓得技术陌生没有?”
萧白抬了抬下巴,“这差事交给你了。”
此时的徐北游感受本身仿佛变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期间,还要用一己之力扛住一副比本身本身还要重的担子,此中压力可想而知,几近要把他生生压死。
江南暗卫府号称第一分府,江斌作为江南暗卫府的主事人,境地修为天然相称不俗,特别善于玩弄各种傍门左道之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个凶穷极恶的苛吏,非常合适世人对于暗卫府的印象。
现在圣上也是知天命的年龄,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放眼萧家嫡宗,还未有男丁能活到古稀之龄的,按这个规律而言,当今圣上的光阴也不算太多了,萧白作为独一成年的皇子,只要不犯下谋逆大罪,是毫不会有甚么差池的。
徐北游上身微微前倾,还是毕恭毕敬道:“请殿下包涵。”
萧白瞥了眼暗自脱手的唐悦榕一眼,脸上又重新绽起淡淡笑意,道:“北游,你这是要让本王给你一个说法?”
全部院子死寂无声,都说装点承平是第一等大事,明显没人想到齐王会自揭伤疤,如果被故意人捅出去,就算是堂堂齐王之尊也说不得要被圣上怒斥。
侍立在萧白身后的亲军统领大声道:“带出去!”
甲士退下以后,萧白淡淡道:“给本王报下你的官称。”
这齐王的手腕,高超。
江斌微微挺直了腰,轻声道:“谢殿下。”
李向骇得肝胆欲裂,沙哑道:“殿下,殿下……殿下饶了下官吧。”
未等他把话说完,江斌已经脱手,丝丝缕缕的玄色气味自他的五指延长至李向的身上,李向顿时眼球向外暴凸,皮肤下的经络鼓起,仿佛蛇虫普通狰狞扭动,骇人非常。
萧白悄悄嗯了一声。
萧白点点头,“好,那本王就给你以及在坐诸位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