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容距她几步远,腰板挺的笔挺,挡住了大半烛光,那双苗条通俗的眼眸涓滴没被夜色的困乏感染。
“嘿,你懂我!”卫夕咯咯地笑起来,毫无征象的捞起长嘴酒壶,在君澄震愕的眼神下将那壶酒喝了个洁净。她痛快的舒了口气,抹抹嘴角,甩手将酒壶扔在地上,咧嘴笑的光辉:“酒逢知己千杯少,小二!再来一壶!”
他安适的闭目养神,手指却紧紧抠住木桶边沿。手背凸起青筋,与那牙白的肌色两两映托,愈发高耸。
那啥啥,看到这大师也该有点门道了。
算了,大人的事儿还是别先提了,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前脚还好好的,怎就俄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君澄放下筷子,面色讶然,“为何不满?”
被褥提早被熏了香,热腾腾的很舒畅。她伸了个懒腰,将半个头闷在里头,芬芳的芳香顿时缠绕着她,如同漫天飞雨落入她的心海,荡漾起思路,混乱如麻。
用过午膳后,她小憩了一会,睁眼就见到了守在圆桌前的君澄。翠绿立在她床前,乌黑的眸子斜在眶子里,面色不善的盯住他。
呃,她的尺寸。
曲解?
两人会心,抬头喝了个洁净。
但他倒好,还没开战就偃旗息鼓了——
“你——”君澄噎了一瞬,瞧他这差事干的,里外不是人。
雾柳直言道:“君大人方才领着女人出去了,女人说要请他用膳。”
年关将至,各地官员进京述职,又逢诏狱会审,重担压在肩头,忙的他焦头烂额。本日之案还未审完,他便有些力不从心,全权交给李同知后提早赶回府邸歇息。
但却一向未见到牧容。
“……就这事?”
水一山坦言道:“卫夕貌似喝多了。”
翠绿瘪嘴,模样有些忿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人当我们傻?”
君澄呆呆凝着她,神采说不出的出色。
翠绿非常笃定的点头,“嗯!”
“yes,madam!”卫夕有些恶劣的冲她挑挑眉,随后诚恳的站在廊下晒太阳。她眯起眼,惠风温暖拂过身边,神情好不安闲。
又一杯酒勉强灌下肚后,她破功了。
门阖上后收回不小的响动,绢灯里的烛火随之震颤了些许,视野顿时被晃得影影绰绰,让人头晕目炫。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叩门弦。
里外的温度的确是天壤之别,白日还暖和缓煦,是夜便冷如刀削。他穿的轻浮却面不改色,走回配房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这头刚坐到圆桌前,翠绿便横在两人中间,居高临下的睇睨他:“君大人,敢问我家大人呢?”
卫夕决然没空照顾到他的设法。她极力保持着平静的面庞,脑筋却愈发懵懵的,这酒原是个后味冲的!
“这顿饭可不要再给我挣了呀,先说好,我宴客。”她先放出话去,免得一会还要跟他抢着买单,惹人嘲笑。
牧容没接她话茬,踱到窗前将窗棂推开一条缝,劲风裹挟着霜露劈面而来,刀割般刺人。他岿但是立,抬眸凝着外头的满院寒星,这才道:“本官身份特别,传出去不好,免得她心生曲解。”
不见也好,她也心头畅快,可常常想到对方拿她当傻子忽悠,她就满心忿忿,恨不得扑上去扯下他的厚脸皮,再挠他一脸血道子!
翠绿抬起琵琶袖,半掩朱唇咯咯地笑:“女人真风趣儿,如果喜好,让大人多给你做几身便是。”
卫夕扶额哀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找了个来由将翠绿支开了,她真怕两人一个不谨慎在打起来。
“夜深露重的,你在外头发甚么疯?”牧容遽然回过神来,脱下本身的外袍,上前一步正欲给她披上,谁知她却俄然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