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来玩儿,不是你。”苍霁又抖了一次竿,小草精吓得魂都要飞了。底下一众精怪赶快跟着它飞起的方向跑,想接它下来。苍霁也想躺倒,便说,“待会儿我下去,把他那椅子变得更大,一块儿睡算了。”
净霖沿阶而下,环顾这荒废别院,说:“对方费了这般周折布设下楚纶,必定另有别的用处。现在他在你我手中,这便叫做守株待兔。”
“非论晖桉目标安在,他都得先措置京都的烂摊子。”净霖说,“笙乐女神身躯半入邪魔之口,此事远比抓住你我二人更加火急。”
檐下的乐言感喟,石头也跟着感喟,苍霁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说:“此人如何回事?楚纶活得好好的,又没给左清昼偿命,他干甚么整日感喟,搞得我也浑身不舒坦。”
净霖见苍霁眉宇间不虞已除,玩心不减,便微挑眉,轻踢他一下。苍霁眼睛不抬,翻手握了个正着。
“你该这么想。”苍霁将石头塞回袖中,说,“若九天境派下的另有其人,那么晖桉顶替前来的目标是甚么?”
“此地不宜久留。”苍霁说,“临松君可比我料想当中的更加招人奇怪。”
它也盘腿而坐,还撑着首,不知在策画甚么。
“如若我们未曾遇着那镇门神,我尚会思疑是东君拆台。可今时本日,却感觉必不会是他。”苍霁说,“东君到底有何特别之处,大家都在仿他?”
净霖便说:“甚么?”
“我迩来感觉奇特。”苍霁入迷般的低语,“不……我一向奇特。我既然能吞别人,为何还对他执念颇深?腹中一空,便感觉我们该是一体,好似吃了他方不会弄丢。莫不是中了甚么蛊,这动机竟屡现不止。”又摩挲着鼻尖,说,“待会我也在那椅上睡,假装入梦咬他一口,你猜他醒不醒?”
说罢打帘而出,站在檐下靠柱不提。
苍霁呵手望天,说:“我看这六合律法狗屁不通,听任中渡乱作一团,还要派几个游手好闲之辈下来搅局。所求谓何,自寻烦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