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不爱好争强好斗的苏子詹听完两人的点评,也起了要强之心。重新拿过宣纸,抓起狼毫,筹办一抒满腔情感。
心烦意乱的苏子詹放下狼毫,抬起了头,想要理清思路,却瞥见身边的谢玄真和斜劈面的洪青倌也是一样的神情,蹙着眉头,举手狼毫起起落落,却未曾写下一字。之前早已构思好的诗文被揉成了一团,丢在地上。
“仲卿贤侄,你来啦。”
方才李兰亭失态引发的小波澜已经平复,反倒是他那句话勾起在场合有人的猎奇心。固然苏子詹早早的写下天涯倚楼新恨,杨柳几丝碧等诸如让人面前一亮的词文,反倒是讲究才华灵光乍现的洪青倌和谢玄真一向没有下笔。
“仲卿兄弟,我跟你讲。”秦丹青一本端庄的教诲他,“等下见到那两位泰斗以后姿势尽量放低一点,在他们眼里表示得像个谦善有礼的文人,如许或许他们能看上一两眼,抽暇指导一二。这但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别错过了。”
李兰亭想起之前下人所说的话,赶紧起家往大厅的方向走去,陈仲卿现在还在门口等着他出来。张逊一看就晓得他要干甚么,赶紧跟在前面走出去。
陈仲卿蹲在台阶上,手在青石板上划来划去,听到秦丹青说的话,笑了笑,“还行。”
苏子詹恍然发明本身已经被带入了一个误区,思惟被刚才的那首《六幺令》所限定,就像婉约派词人们明显已经把词韵阐扬到了极致,俄然呈现剑走偏锋的豪宕派以后,在那种畅意淋漓却又对工极整的诗词面前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思惟也会成心偶然间被代入出来。
张逊沉默半响,问道,“此词何人所作?”
“对了,仲卿兄弟,你有聘请函吗?”
张逊的酒杯举了半响,听李兰亭念完词以后也没有将酒送入口中,而是渐渐的把酒樽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此词词中有景,风景如画,并且仿佛话里有话。兰亭兄,且看上片,一幅幅活泼的风俗风景画,劈面而来,门之艾草、菖蒲之剑、鹞子漫舞、对酒当歌、龙舟竞发,直至诵君之赋,哪个不是美轮美奂,身临其境?再看下片,怀王之昏、秦之吞楚、异客垂涕、新亭对泣、汨罗江渚,哪一个不是再现汗青的沧桑,悲从中来不成断绝?这些词中之境,如诗如画,一唱三叹,神来之笔呐。”
李兰亭也是脾气好,瞥了他一眼,对张逊的嘲弄毫不在乎。然后顿了一下,终究开口,将诗文念了出来。
“岂止如此。”
而这首,是他目前为止看到的,最派头实足的一首词。
李兰亭轻声念完上阕,坐在中间的张逊就有些坐不住了,此次的杭州词会固然佳句颇多,但在他眼中,却受于婉约气势的限定,极少能写出危楼一语惊天人的大派头力,独一几首能写出万鲤朝龙门,龙舸千帆竞江游的好词,却辞赋压韵不工,显得有些不修面貌。
“我是怕张兄经不住失利的成果,到时候别找我费事。”
“仲卿小友,你如何现在才来。”
陈仲卿也笑着说道,“是啊,真巧,你筹算插手这场词评会吗?”
秦丹青点点头,“真没想到仲卿兄也来插手这场集会,对了,你晓得杭州词评会的评委是谁么?李兰亭李大人和张逊张大人,两位都是杭州可贵一见的大鸿儒,如果能获得他们的指导一二,此次的杭州诗词集会都算收成庞大了。”
但是到现在他们都还不晓得,写下这首词的人到底是谁。
一名双手垂膝,抚玩歌舞。一名斟酒自饮,敞怀抒意,或许两人早已心有佳句,只是等候作为最后的压轴出场,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