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李兰亭失态引发的小波澜已经平复,反倒是他那句话勾起在场合有人的猎奇心。固然苏子詹早早的写下天涯倚楼新恨,杨柳几丝碧等诸如让人面前一亮的词文,反倒是讲究才华灵光乍现的洪青倌和谢玄真一向没有下笔。
“岂止如此。”
喧闹的宴会温馨的落针可闻,只听到远处画舫上丝竹声的婉转,一曲《后庭花》的繁华末路悲惨,将在坐的世人带入了千百年前屈原投江的仇恨当中。在坐的诸位都是文辞功底深厚之人,听完这首《六幺令》,已感受内心某种豪情呼之欲出,全诗沉浸在一种老去白发凭谁说的哀凉当中,没有知天命的磨难经历煎熬,底子写不出如许望尽天涯路的盘曲。
而这首,是他目前为止看到的,最派头实足的一首词。
李兰亭瞪了张逊一眼,用一种你想干吗的神采看着他。
“你前次说的后辈就他?我跟你讲,你别想着抢人。”
秦丹青有些恋慕的说道,“哦,能保举仲卿兄入宴会,想必在李大人和张大人面前也颇受赏识吧?”
他的手停顿了,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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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现在他们都还不晓得,写下这首词的人到底是谁。
“我说兰亭兄,有甚么好诗词,还是快点念出来,吊人胃口可不好。”张逊打趣说道,“还是说方才你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却发觉诗词没初看时惊为天人了?你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如果等下念出来被大师一阵抱怨,谨慎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方才严厉的氛围被一冲而散。
“等等,届时张兄天然晓得。”
不过明天却呈现了不测。李兰亭手指弹动着纸张,口中念念有词,回味无穷,直到从这首词的意境里脱身以后,才正襟端坐,筹办开端向世人念出这首词。
李兰亭持续念下去,“感慨怀王昏聩,悲戚秦吞楚。异客垂涕淫淫,鬓白知多少朝夕新亭对泣,泪竭陵阳处。汨罗江渚,湘累已逝,唯有万千断肠句。”
时候刚过亥,词评会迎来了白热化。
张逊沉默半响,问道,“此词何人所作?”
“仲卿兄弟,我跟你讲。”秦丹青一本端庄的教诲他,“等下见到那两位泰斗以后姿势尽量放低一点,在他们眼里表示得像个谦善有礼的文人,如许或许他们能看上一两眼,抽暇指导一二。这但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别错过了。”
秦丹青转过甚,瞥见他顶礼膜拜的李兰亭和张逊站在门口,四目相遇,哑然无声。
李兰亭也很有感悟的说道,“前呼后应的词句对工也是极其奇妙,前有“辟邪”的“虎符缠臂”、“艾蒲翠绿”,后有“怀王昏聩”、“新亭对泣”;仿佛旧恶未去,新恶难除。前有“香飘十里”,后有“湘累已逝”;前有“诵君赋”,后应“断肠句”。连环相扣,字字玑珠。张逊兄,这词……该是绝妙好词才对啊。看来今晚三鼎甲之一已经出炉了,接下来不过是在从中抽其二……”
听到张逊的打趣,世人想笑又不敢笑,底下一群人憋得模样神情古怪,最后还是有人没忍住笑意,引来了一堂的欢声笑语。
秦丹青还想说甚么,他背后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就是你说的侄儿?”
此话一出口,满座哗然。
“仲卿贤侄,你来啦。”
秦丹青点点头,“真没想到仲卿兄也来插手这场集会,对了,你晓得杭州词评会的评委是谁么?李兰亭李大人和张逊张大人,两位都是杭州可贵一见的大鸿儒,如果能获得他们的指导一二,此次的杭州诗词集会都算收成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