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辈子。”
“朱少爷,我看你是搞错了吧。”在中间忍耐了半天的周亦南再也忍不住,将江雪拉到身后,隔开两人的视野,“聘礼请收回,如果贺礼我倒是能够收,趁便请朱少爷屈尊降贵,明日喝上一杯喜酒。”
而这么个小插曲也并未影响到第二天的婚礼。
很快新郎倌就来接新娘子了。从赵家到周家并不远,全村的人都挤在两边,欢笑的旁观周亦南牵着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渐渐走过,然后又跟着轰笑的拥进周家。
两人话落,却听得自家爹爹说道:“过了年就不能再叫姐姐了。”再叫辈分就乱了。
“想,姐姐就是渝儿的娘吗?”周子渝转了转又黑又亮的眸子,俄然鼓掌欢笑道:“太好了,渝儿也有娘了。娘,娘。”
“感谢姐姐。”
“我……我叫风俗了。”
“阿雪,朱四没瞎扯,我此次来就是下聘来了。”朱弘文微红着脸说完,朝前面跟来的人挥挥手,本来这事不消他亲身来,只是不知为何,自江雪分开后,他特别想见到她,以是才求了老太爷。
周亦南趔趄着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将院门关上,一回身,醉态全消,满脸喜气的回到房里。
朱四话未完,就被江雪打断,“等等,朱四你瞎扯甚么。”
“感谢娘子。”喝了口茶,周亦南将杯子放下,顺手一拉,将江雪拉进怀中,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阿雪不消担忧,我没醉,春宵一刻值令媛,我如何舍得醉呢。”
堂屋和院子里共开了八桌,大人小孩全都上了席,宴席丰厚,吃得大师心对劲足。闹哄哄的直吃到早晨,当半大小子们吃了酒想去闹洞房,却被赵婶拦住了,连两个孩子都哄着带去了赵家。
这一天,周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好半天朱弘文才回过神,张了张嘴,终究问出口,“阿雪,这是真的吗?”
江雪拿出两个红包笑眯眯的递给两个孩子。
“嗯,好好收着,这但是我周家的传家宝,传了好几代的。”
江雪微昂首,见周亦南呆呆的站着,不觉羞怯的笑着喊了一声,“周大哥。”
从赵婶家里出来,周亦南歉意的看着江雪,“阿雪,婚礼这么粗陋,委曲你了,我手上银子未几,连件象样的金饰都不能给你购置,等回了上京我再补给你。”
从小没叫过娘的周子渝腰杆也挺了起来,他恨不得顿时跑出去跟村里的小火伴宣布,哼,看谁还敢说他是没娘的娃。
“甚么喜酒?”
“不,周大哥,这不是梦,阿雪在你身边,今后永久都在你身边。”
“甚么?”朱弘文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望向江雪。
朱弘文终究并未留下来,失魂落魄的带着朱四分开了。
当吉时一到,一对新人在周家堂屋里拜了六合,送入了洞房。
一滴泪从江雪的眼角滑落,那是幸运的泪,满足的泪……
农家固然没那么多讲究,但该有的法度还是有的,村长媳妇后代双全,充当了全福婆婆,在中间说些吉利话儿。
一声“娘子”让江雪的脸又红了几分,闻得周亦南一身的酒味,忙去扭了帕子给他擦脸,又倒了杯茶递给他。
“嗯?还叫我周大哥?”
已掀了盖头的江雪悄悄的坐在床沿上,在红烛的映照下,一张俏脸如云似霞,周亦南看直了眼,呆立在原地。
“不叫姐姐叫啥?”周子渝猎奇的问道。
“接我归去?我没说要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