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瞧得忧心,叫了一声:“殿下。”苏子澈展开眼,悄悄笑了下:“偶然候恍忽感觉爹爹还在,我还是只知吃苦的十七皇子,可现在身在秦王-府,又似之前各种都是梦里南柯……真想把天机阁还给陛下,今后只做繁华闲人。”陆离抬高声音,语气却极其果断:“千万不成,殿下若真如此,只会令陛下与您生出嫌隙。”苏子澈像是有些怠倦,道:“我晓得。”齐坎见他神采郁郁,也不敢像平常般谈笑,只恭敬道:“臣去安排徐天阁之事。”见苏子澈点头,便施礼退下了。
苏子澈笑道:“阿离啊阿离,若不是你同我一起长大,我真要思疑你是陛下派来看着我的。”陆离神采有一闪而过的生硬,苏子澈只顾着低头看剑未曾重视,“这但是传世宝剑,我可不能教它在我手里藏匿了……不过细心想想,至尊真要盯着我也用不着你来,他另有影兆司呢,多的是眼线。”
一声铮鸣,但见刃锋利似闪电,剑身寒气劈面而来,陆离脱口赞道:“好剑!”苏子澈挽了一个剑花,这才还剑入鞘,赞道:“此剑小可斩奸佞,大可定天下。”言罢,身后传来桌椅倒地声,侍卫一惊之下做出保护姿势,却见他身后的紫檀雕花小几已从中一分为二,削痕平整光滑如细细打磨过普通。
自搬到秦-王府,他跟天子之间的干系像是一下子冷淡了很多,早在他出世之前储君之位就已定下,他和苏子卿一向都是君臣身份,小时候同住宫里,苏子卿又格外宠他,倒也不感觉两人身份有何毛病。待到新帝即位,苏子澈依礼搬出皇宫,再不复此前的日夕相对,便是想见兄长一面都不似之前那般随便,方觉君臣有别,本来如是。
陆离见他还是寡欢的模样,道:“皇上本日赏了殿下一柄宝剑,殿下可要看看?”苏子澈兴趣缺缺地摇了点头,陆离笑道:“传闻是七星龙渊,削铁如泥,极是锋利。”七星龙渊剑传说是由大剑师欧冶子所铸,春秋期间的欧冶子为铸此剑凿开茨山,引山中溪水至铸剑炉旁呈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相传此剑铸成以后,俯视剑身如同登临高山而下望深渊,漂渺通俗若巨龙盘卧,是名“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