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19.还道归来路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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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眼皮一颤,微微撑开一线,又蓦地阖上了,天子凝睇着他,只见他薄唇轻启,收回极低的几声感喟,天子忙俯身去听,问道:“麟儿说甚么?”微小的气味滑过天子的耳廓,模糊听到苏子澈带着无穷地委曲叫“哥哥”,声音很轻,天子却像是被锋利的刀锋划伤了心脏,痛苦漫过四肢百骸,打碎了他面上统统的沉寂。

远处似有微小火光,在黑夜里辨不清楚。

李巽无声无息地从房里出来,立即差人去叫府上的大夫来评脉,又遣人去请太医,苏子澈只是受了风寒,府上大夫开过方剂后太医才到,恰是白日里给天子请脉的王太医,苏子澈看着他的手指搭上本身的手腕,忽问道:“陛下躬安?”王太医知秦王身份贵重,深得圣宠,白日里又在天子寝宫遇见,见他此问不疑有他,觉得是干系龙体安康,道:“圣躬违和,但无大碍。”

昨日太医叮嘱早膳前吃药,侍女萝芙将药放到不烫口时才端了来,苏子澈只喝了一口便蹙起眉头,不知启事地俄然发了脾气,将药碗打翻,厉声斥责了殿里服侍的每小我,那声音虽是较着的中气不敷,却谁也不敢回嘴。艮坎离巽等人尽数被他命人拦在门外,谢玄又一早离了王府,连个能安慰的人都没有,他发了一通脾气,连早膳也未用,又躺回榻上和衣睡了。待陆离按捺不住硬闯出来时,苏子澈正面色潮红地在榻上昏睡着。

天子身材确无大碍,只是这段光阴劳累过分,才有了些许的衰弱,约莫到了丑时,天子的虚乏有力在药力感化下垂垂褪去,一个小内侍踮着脚尖过来,宁福海怕惊扰了天子,蹑足出去,两人说不到几句,天子俄然叫道:“宁福海?”宁福海忙躬身出去回禀道:“恭喜陛下,找着秦王了,估摸这会儿已经回到王府了。”天子“唔”了一声,问道:“他……如何样?”宁福海道:“传闻是纵马城外失了归程,并无不测。”天子这才稍稍放心,又细细问了几句,待宁福海禀明,他已是困乏之极,未几时便温馨睡去。次日早朝散罢,方传闻秦王抱病一事。苏子澈原只是受了些风寒,吃过药便睡了,李巽每隔一个时候试一次体温,到天亮时已不烫了。

苏子澈笑了笑,眼里似有水光,似醉非醉,在火光的映托下耀如寒星:“好。”他仍要骑马,却被谢玄拦住:“坐车和缓些。”苏子澈双手已放在马鞍上筹算认蹬上马,听谢玄说话便回过甚来看他,缓缓笑道:“好。”他句句答允,没有涓滴不肯,谢玄却偏生感觉心惊,为他现在这温婉和婉的表示。

他如许想着,并没有转头,只等着那人先出口叫他。只是等了好久,比及身后混乱的马蹄声垂垂多起来,也没比及来人出声,倒是一个丰富的披风将他围了起来。

因着仆人未归,秦-王府高低都未入眠,苏子澈回府后不久,分头寻人的艮坎离巽也连续返来了。苏子澈沐浴以火线觉身材垂垂回暖,着人将谢玄安设好后,便裹着被子向里睡着。新换的被褥原是极暖,他却觉出一阵阵的冷意来,伴跟着愈演愈烈的头痛,强撑了半晌,低低叫了一声:“三哥。”答话的倒是李巽,听到声音探过身来看他,极轻地唤了一声:“麟儿?”苏子澈动也未动,低声道:“我有些冷。”李巽帮他掖了掖被角,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只觉手心一片滚烫,心下立时惶恐起来,面上却不露声色,哄道:“先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冷了。”苏子澈“嗯”了一声,果然闭上了眼睛。

“麟儿,我只你一个弟弟,你抱病难过受委曲,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天子轻声道,声音里尽是歉疚与顾恤,苏子澈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摇点头,眼泪却快速落了下来。天子瞧他难过,心中不忍,只得持续道:“此次之事,是我错了,不该让你插手会试,却不给你介入的机遇。我只想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怕你置于风尖浪口,却不想是以害你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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