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27.道是无晴却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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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并不信赖兄长之言,却也不再回嘴。天子轻叹一声,赵美人刚落水就被救出,夏季的池水最多清冷,远不至于让她小产的境地。而她之前想要捞出来的手串,是天子在初见她时暗里所赠,并不记实在册,一向被她视为珍宝,只是她不知,那手串以藏红花的汁液浸泡过数月,有避子之效,藏红花药力极强,小小几根便能将足月的胎儿落下,就算赵美人不常佩带,药力也能渗入肌肤,显出其服从来。

天子端倪倏尔冷然,顺手将奏折搁置一边,又去翻阅下一本。窗外一个惊雷,顷刻把六合照得分为白亮。

“跟你无关!”天子冷着脸打断他,“麟儿,你离她有三丈远,她落水与你何干?”苏子澈点头道:“她是见到我才受了惊吓……”

最是无情之人,也最是多情。

天子手中仍固执书卷,指骨却已泛白,额上也迸出青筋。他模糊想起幼年时候,恰逢先帝千秋节,他想为先帝献上一曲,便命太常乐工制了几首新曲,闲时便跟着学一学。当时的麟儿不过总角年纪,还是一团天真的模样,偶尔一次撞见兄长在屋内与人谈笑操琴,闹着也要操琴,苏子卿怕他手指细嫩被琴弦划破,便不准他玩闹,苏子澈气闷之下竟迁怒别人,稚嫩声音无甚威仪,儒软地命人将那乐工拖下去杖毙。

窗外风乍起,吹得铁马声声叹,未几时,方才还阴沉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仿佛随时会落下雨来,殿内光芒有些阴暗,氛围愈见沉寂,几个侍读的内侍面上盗汗顺着脖颈滑进衣服内,却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更遑论添灯。

一入夜,白日的闷热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夏风的风凉之气。苏子澈拿起一块水晶龙凤糕,才咬了一口便停下,怔怔地建议了呆。

天子蓦地想起昨日赵美人小产以后,苏子澈的黯然神伤。

程墨再拜道:“刘监军得陛下青睐,为人虽忠心,却恃宠而骄,身为监军罔顾军法,不守军纪,点兵之时早退,实为军中大忌。秦王不以刘监军为陛下爱重而有所包庇,将其绳之以法,可谓刚正不阿,且秦王胸怀大略,志在青云,假以光阴,定会成绩一番丰功伟业。陛下有此良臣虎将,自当恭喜。”

落水不过是幌子,真正导致她小产的,是她费经心机惟要捞出来的手串。赵玉娘是黎国人。当年静和公主远嫁北黎王子,孝贤皇后含泪送走爱女,以独一的女儿调换宁黎两国十年安宁,回过甚却百般万般叮咛儿子,如果他日即位,不准和亲,不能割地,黎国狼子野心,纵是献上美人也只能靠近,不能留嗣。苏子卿平生侍母至孝,自是无有不允。这才使得赵美人虽宠冠后宫,还是连腹中之子都保不住。

好久,天子神采又如初时般波澜无惊,淡淡道:“早退者当斩,是太宗立下的端方,为将者不秉公交,法律安众,此举可嘉。程卿家,平身罢。”

当时麟儿尚年幼,想来连杖毙是何意都不知,他出言禁止,却换来麟儿的哭闹不休。相较于稍有好感的内侍,他天然是更心疼懵懂无知的小弟,只这一瞬的踌躇,侍卫已将那人拖了下去,转眼就是一条性命消逝。

天子不答反问,“麟儿为何不想结婚?”苏子澈想也不想隧道:“我如果结婚,就不能和哥哥住一起了。”他在天子身边随便惯了,现在虽已束发,仍不改旧时心性,说话毫无遮拦,也不担忧生出曲解。天子笑着抱了他一下,命人出去服侍寝息。

天子乍闻此事,蓦地一惊,冷厉地眼神扫畴昔,令宁福海平白生出一身盗汗。宁福海方才禀报时虽是低语,可殿中沉寂无声,翰林学士程墨距天子不远,听得是一字不落。他生性朴重,见天子模糊有发怒的迹象,近前一步慎重施礼道:“臣,恭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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