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如何样?”中间推官黄澍问道。
王承恩却拱手道,“孙大人,陛下为开封之事,茶饭不思,交代咱家立即带您畴昔,我们还是先面圣吧。”
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文官站在城头,不断的挥剑大吼,“周王殿下出库金百万,擒一贼者,予二十两,斩一贼者,十银,战殁者卹其家眷,伤者聘为差役。众将士杀贼啊~”
那绯袍大员,遂即走到城墙前,拿出千里镜,抽出镜筒旁观。
这等因而临阵换帅,且李仙凤一死,开封独木难支,李自成便寻得机遇,复围开封,而这时,河南便再也没有可解开封之围的人马了。
圆形的视界里,闯军士卒如潮而退,但是在极远处,成片的旗幡林立,大片的蓝色身影遍及田野,闯军的老营却始终没有参与进犯。
李自成身穿铠甲,手按着战刀,与诸将立于一座山头上,目光冷酷的谛视着漫野的闯军士卒,铺天盖地的向开封打击。
此时,开封城下,百架投石机被流民吱嘎嘎地拉开,皮兜里四五十斤重的大石,被抛向城头,打得城墙碎石飞溅。
“孙大人,快走吧!开封十万孔殷,陛下正等着您哩。”王承恩见孙传庭站在门口没动,不由扭头催促。
官军瞥见真金白银,几名流卒弃了弓箭,抱起一根长木向搭在城头的梯子撞去,士卒齐齐吼怒,“一二三!撞!”
······
河南古称中州,是天下的中间,也正因为如此,只要天下一乱,河南的百姓便倒了血霉。
孙传庭穿戴囚服走出大牢,昂首瞥见天日,只感觉非常刺眼,双目难睁。
城头,几名官军守住一个城垛,正和爬上城的贼军士卒苦战,中间的官军则仓猝向登城的贼军射箭,或者举起巨石,将攀爬的贼军兵士砸翻下去,全部战役非常狠恶。
孙传庭闻语,身子缓缓伏地下拜,“若陛下信赖,给臣五千精兵,委臣总督陕西兵马,再赐与全权,臣肝脑涂地必解开封之围。”
李自成一声令下,“铛铛当”的金声响起,攻城的闯军如蒙大赦,顿时如潮流般撤退。
不过眼下他还是需求试一试,他转过身来,对两人叮咛道:“黄大人,你替本抚再写封垂危文书,半夜前交过来,本抚让人快马送到北京。”
“好!”崇祯听后立时大喜,不过随即又忧心道,“闯贼势大,只五千兵马和陕西秦兵,卿家真能得救么?”
这时一身囚服的孙传庭,被王承恩带入大殿,膜拜施礼道:“罪臣孙传庭,拜见陛下。”
不过开封固然围解,但是朝廷却要究查李自成在河南做大的任务。
“闯贼退啦!闯贼退啦!”守住城池的官军士卒立时收回一阵喝彩。
孙传庭囚服未换,没有梳洗便被带来面圣,足见天子心中孔殷,而天子把他提出大狱,明显不是想听他讲甚么困难,而是想听他说,能够灭贼,能够挽救时势。
有洛阳福王的例子,周王朱恭枵豁了出去,将王府库金直接储于城上,以此鼓励官军守城。
崇祯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孙传庭,直接就开口问道:“闯贼兵围开封数月,高名衡数次垂危,几路援兵皆救济不力,朕若让卿督陕西事,去解开封围,卿家可有胜算。”
“闯王,弟兄们伤亡太大,让他们喘口气吧。”一旁的罗汝才瞥见部属死伤惨痛,有些心疼道。
孙传庭闻语无法,只能拱手,然后跟从王承恩入宫。
此时,在开封城下,一杆绣着“闯”字的大纛旗,顶风飘荡。
孙传庭听了,却仍然没动,而是拱手道:“王公公,罪人这副容颜面圣,是否不当,何况罪人于狱中三载,对于外界环境,一概不知,陛下问事,罪人要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