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有多少,我就买多少。”
“不晓得这位贵首要买多少米、多少黍子、多少小麦呢?”
就在此时,昇元寺外的街道上俄然传来儿歌声:“索得娘来忘怀家,后园桃李不生花。猪儿狗儿都死尽,养得猫儿患赤瘕……”童声稚嫩,在春雨飘摇的街衢上格外清脆清脆。
世人亦都点头感喟,寺外一片暗澹唏嘘之声。
“你商店里的粮食悉数运往昇元寺,你的极刑就能免!”嘉敏沉声道。
阿茂忍不住骂道:“内里饿殍满地,你这个奸商,竟然囤积高卖,发灾黎财!”
“娘娘尽管叮咛。”
嘉敏为出行便利,带着面纱,一副大族蜜斯的打扮,香温和阿茂则是跟从的奴婢、小厮打扮。
“既是你的家事,也是国事。你家中尚且如此,更不消说别的人了,今岁春雨连缀,也不晓得春雨中有多少乡亲父老饱受饥饿。香柔,去多拿些银子,给阿茂家用。”
阿茂红肿着眼圈出去时,浑身都已经湿透,嘉敏见他哭得悲伤,奇道:“如何了?”
“娘娘……”
“本宫要微服出宫,不成轰动宫中任何人。”
“是是是,我也传闻了,朝中大臣三番五次劝谏国主,可国主不听,还差点诛杀了大臣……”
看着雨廊下饥饿的妇弱儿童,嘉敏心中说不出的难过,直奔城中粮铺而去,粮铺前站了满满一圈儿的彪形大汉,明显是为防流民抢粮。
“本宫另有一些事让你们去做。”
阿茂抽泣难继:“娘娘本身心中难受,就不要过问奴婢的闲事了。如果让娘娘心中再添了堵,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不必再多言。”
“比来城中大街冷巷,到处都传播着这支儿歌,大师晓得是甚么意义吗?”
几个彪形大汉悉数涌了出去。
如此在金陵城中走了一圈,几个囤积居奇的商主都主动缴出了粮食,不到晌午,昇元寺中的空位上已经堆放了如山的粮食了。
商主骇得闭不上嘴,鼻子喷着寒气,哼一声道:“女人好大的口气,别说全数的粮食,就是非常之一的粮食你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