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抹了抹眼泪,又道:“奴婢行事的确是粗心了些,会不会是……”她沉吟了半晌,恍然大彻,“会不会是奴婢让黛烟去膳房取点心佐料时,被别人动了手脚?”
公然!公然如此!嘉敏跌坐在塌上,神采丢脸至极,紧紧攒住了拳头。
嘉敏揉碎了手中的花瓣,咬碎银牙恨恨道:“她手感染过那么多人的血,本宫必然让她支出血的代价!”
说到痛心处,潘佑直击胸膛,涕泪横流:“自林将军英魂消逝,国主一每天听不进忠告,四周都被奸邪小人层层围困,臣现在已被奸臣公卿架空,再不得靠近国主,臣报国有望……”
嘉敏轻叹一声,走下扶起了薛九,替她理去鬓边的碎发,“本宫就晓得你向来都不晓得事情本相,原是我错怪你了,从一开端,本宫就不该思疑你。”
元英凝眉道:“果脯是薛女人送来的,但是薛女人与娘娘一贯交好,又与昭惠后无怨无仇,如何能下得了手?”
薛九的脸涨得通红,委曲的大圆眼中溢满了泪水,那又惊又怕、又怒又悲的神情,让人看了实在是不忍心。
殿中是死普通的沉寂,铜漏声一点一滴,突破了死寂。
“是甚么?”
嘉敏如有所思。
保仪见嘉敏神采极其苦楚,也想到了那令人不安之事,唯有薛九的神情变幻莫定。
吕太医这才沉缓道:“微臣出宫后请了番邦人士来辨识此味。查证这气味出自一种异域南邦极其常见的草,初用时,无色有趣,但弥久可收回一股让人不悦的气味,南邦的人都用它来遣散蚁虫。但……”吕太医神采有异,难以往下说。
言罢,他撩起布衣前襟,跪地作揖,惊得嘉敏忙从湘帘中走出,“潘大人,你这又是做甚么?”
没想到,第二日便传来潘佑自刭的动静。
嘉敏攒紧了拳头:“本宫要让窅娘祭奠我姐姐和孩子的灵魂!”
元英道:“在国主尚且是王爷时,窅娘就已经留在王府中,她但是宫中资格最久的嫔御!必然是她以这类慢性毒毒杀了昭惠后,又将此毒拌在了果脯中!”
保仪道:“不幸薛mm的一片诚恳,只是……”她略略一沉吟,道,“娘娘中毒之事,左不过是窅妃阿谁贱人。”
嘉敏轻斥道:“你这是在做甚么?”
嘉敏点茶吗,说道:“是为‘君子茶’,潘大人中间朴重,坦开阔荡,亦如这茶叶的伸展,茶味的暗香。”
“娘娘但是想好了应对之计?”
潘佑端坐,感慨万千:“国后娘娘的茶艺独绝天下,臣曾有幸得尝娘娘的‘愧颜茶’,本日又得以娘娘亲手调制的茶,实乃臣三生有幸,只是这茶香倒也古怪别致,不晓得是何茶?”
嘉敏神采有些凝重,让吕太医速速归去查验。
她缓缓起家,言语极冷极冷:“好毒的心机!同一种香花,害了本宫的姐姐,又来害本宫的孩子!姐姐、仲宣,另有本宫那顿时就要足月的孩子,她们死得好冤!更可悲的是,姐姐与仲宣死了十年,却无报酬他们的孩子平冤!姐姐地府之下又如何能安宁?”
她身边的陪侍宫女黛烟吓得叩首不迭:“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在御膳房的时候,曾经提及娘娘做这些点心是要送给国后的,不晓得是不是是以泄漏了动静,乃至于点心中被人下了毒?”
嘉敏摇了点头,“不要再自责了,小公主不会痛恨你,本宫也不会见怪于你。”
“只是……”保仪迫不及待地朝殿中四周张望,奇道,“如何不见小皇子的身影,难不成国后娘娘还将他放在故居别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