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面红耳赤,冲动地痛声道:“奴婢一时忽视,变成大错,乃至娘娘遭人暗害,痛失爱女,奴婢另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有何颜面面对国后娘娘?但求娘娘赐死,给个痛快!”
潘佑一时被问得怔住,嘉敏温言道:“潘大人如果不急,请喝茶。”
两人隔帘而坐,茶汤浮起一层水汽,房中氤氲着令人回味绵长的茶香。
没想到,第二日便传来潘佑自刭的动静。
薛九的情感稍稍平抚,情悲意伤:“奴婢固然未曾害过国后娘娘,可娘娘落胎也终因吃了我做的果脯点心,不幸那小小公主,终因奴婢……”
保仪道:“不幸薛mm的一片诚恳,只是……”她略略一沉吟,道,“娘娘中毒之事,左不过是窅妃阿谁贱人。”
这一日,嘉敏在御园的雪月榭烹茶。
嘉敏亦是打翻了五味瓶,呐呐道:“薛mm,保仪。 ”
一夜以后,吕太医再来拜见,现在他满头大汗,神采极其惶恐:“禀娘娘,微臣翻遍医书,查出果脯和药罐中的确有一物的残留气味。”
嘉敏苦笑:“潘大人太高看本宫了,本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稳一国之本?”
“潘大人的话,本宫实在是听不懂。”
潘佑苦涩一笑,端起竹制的茶杯喝茶一味,“承蒙国后娘娘看得起,臣不敢自夸君子,却从无做过愧对知己的事,只是,身为朝臣,却无一件裨益于国事民生,臣实在是自责啊!”
嘉敏转头看向薛九,薛九慌乱地收回了本身的目光,捧起桌旁的茶盏喝了下去,茶有些烫,薛九的舌头被烫了,忙不跌地吐出茶水,那吐出的滚茶又漾在了她的手背上,烫得她叮铃一声阖上茶盖,如此一番慌乱,越加显得她的慌乱。
嘉敏悠悠嘲笑:“慌甚么,一个一个地来。”
两人施礼如仪,嘉敏忙让他们的起家,保仪道:“从娘娘失落那一日,臣妾就晓得,娘娘必然另有回宫的一天,只是到昨日,才得知国主接你入宫。”
薛九的脸涨得通红,委曲的大圆眼中溢满了泪水,那又惊又怕、又怒又悲的神情,让人看了实在是不忍心。
薛九亦笑道:“是啊,奴婢也有好长光阴未曾去看望国后,竟错过了麟儿出世之日。”
潘佑不起,言辞恳恳:“臣晓得,宫中表里,唯有娘娘才是最清若幽兰的人,臣亦晓得,娘娘与国主伉俪情深,也只要娘娘的蕙质兰心才气让国主如沐东风,才气吹散他周边的团团阴霾!”